要看看是什麼三頭六臂的人物。來人,給本宮把棲梧宮看嚴實了,若是蓮妃出來速速來報。”
“是。”
太子聽聞了今日之事,進宮安慰皇后。
“皇兒,你見過她,你說給母后聽。”皇后心裡那口氣還是一直哽在那裡。那年,她十四,朱柔嘉十五,同一日入宮。她為後,自己為妃。又幾乎同時受孕,偏她早生了半個月。可惜卻是個女孩兒,朱柔嘉自己也死了。三個月後,奶孃把那個粉團兒一樣的女娃娃抱來給她,說是皇帝讓她一起帶。那時,她是實心實意的待那個孩子好的。雖然後來,她莫名其妙的的夭折了,但自己是問心無愧的。
這十多年皇帝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朱柔嘉活著時她都沒覺得皇帝對她有多深的感情,不知怎麼半年前又把她的畫像翻了出來。
開始的時候,他宣稱懷念貞皇后,不過是穩住朱家的伎倆,不然他為何沒有再納朱家女子入宮。還將朱丞相一家盡皆貶為了賤民。後來又把這個作為藉口遲遲不肯再立皇后。直到他御駕親征,立晏兒為太子,這才母以子貴,封了自己為後。這麼多年她根本就沒看明白他的心究竟在哪裡。
太子想想那天打量他的女子,“就跟那畫上一樣唄。對,一模一樣。”
那副畫像充其量也就只有六七分像朱柔嘉,怎麼又冒出個和畫中人一模一樣的來?莫非掛的原就是此人,那又是何處認得的?
許以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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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婕妤卻沒有想到,那個蓮妃竟真個就在棲梧宮中足不出戶。應帝的人親自守著門戶,她又不出來。竟一連兩個月都沒有見到一面。她卻不知,蓮成自幼在冷宮中那巴掌大的地方長大,早已習慣了斗室不出。何況棲梧宮中何物沒有,應帝還時時蒐羅了各地上貢的珍奇玩意過來博美人嫣然一睹。
“蓮成怎地從來都不畫人物?”
蓮成正好收筆,便將筆擱入筆洗中,回答他的問話:“蓮成不善。”
蕭泉適時的上來,“皇上,就在這攬芳亭上傳午膳麼?”
應帝頷首。就在一張方桌上上菜,應帝與蓮成對坐。
蕭泉執酒壺站在應帝的身邊,為他斟酒。
蓮成見蕭泉不住拿眼示意自己,瞥向他目光所指,拿起佈菜的筷箸為應帝佈菜。應帝高興的夾起放入口中咀嚼。嘴角上翹,慢慢露出一抹不太正經的笑。蓮成還渾然未覺,直到一隻腳勾上了自己的小腿,腳尖還輕輕的颳著。
蓮成收緊自己的腿,緊緊的貼緊凳腿,想要避開,可那腿卻怎麼也不肯放過自己,小腿上的劃弄越發的露骨。
應帝看她小嘴抿成一條線,這才不舍地把腿收了回來。
蓮成是夏天進的宮,如今已經入秋。皇后的生辰在九月初三,可歷來很少大肆操辦。因為八月二十八是貞皇后的忌日,也就是蓮成的生辰。中間只隔著數日,皇后歷來就以賢德著稱,從不會在這個日子大操大辦。只是今年是她三十正壽,太子著意要辦,應帝也同意了。其餘妃嬪誰不想在皇后、太子跟前賣個好。更兼想借此機會見見一直不出棲梧宮的蓮妃,她總不能皇后整壽都不露面吧。便都跟著湊趣。這事便成了近來宮中的一件大事。
八月二十八日,蓮成端坐在宮中,兩手不停的在應帝面前比劃。
“讓我去!我要去!”
應帝只是不允。“就在宮中,朕單獨陪你過這個生辰。乖,把這碗壽麵吃了。除了去那裡,你要什麼朕都給你。”蓮成的生辰不便慶賀,應帝召了小太監來給她說笑逗趣,可她一直繃著張臉,沒辦法讓她開顏。
蓮成收回手,轉了個方向背向他坐著。
一刻鐘
蕭泉看應帝明顯焦躁起來,心頭暗笑:您也就這麼點出息!臉上自然是半點不敢表露出來。不然,這位主不捨得對他的心尖子做什麼,一準拿他們來出氣。
“也罷,今日就帶你去看看朕的安陵。”
安陵是應帝近年為自己選定的萬年吉壤,已經破土動工兩年有餘。
蕭泉給主子安排了一輛輕便舒適的馬車,停在棲梧宮外。可別再搞得像去年那樣不可收拾。到時候又是一場大鬧。
蓮成比劃:先去那處!
應帝瞪她一眼,“依你。”
馬車輕緩的駛入陵園,這裡正是貞皇后的埋骨之處。
蓮成跪在墓前,伸手打散頭髮。今日是她十五生辰,女子及笄的日子。
“怎不早說?也好把莊姑姑帶上。”應帝看了有幾分心軟,心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