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後來文震孟雖說是到京城去做官了,可依舊關心文曼珊。
轉眼文曼珊到了十三歲的年紀,應該是許親的時候了,讓文家上下想不到的是,文曼珊居然自己提出來了要求,那就是要嫁給南直隸鄉試的解元郎。
女孩子自己提這樣的要求可謂驚世駭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況是女孩子,這也是因為文震孟對孫女的疼愛,導致文曼珊的性格有些潑辣和倔強,敢於提出這樣的事情。
文震孟居然也答應了,南直隸鄉試的解元郎,只要是年輕人,只要是沒有婚配的,那當然是好事情。
這個機會就落到了鄭勳睿的身上。
其實文曼珊是有心機的,那一次鄭勳睿到蘇州來,震撼了蘇州的所有讀書人,文曼珊豈會不知,如此俊傑的少年郎,當然是吸引女孩子的,加上鄭勳睿的幾首詩詞,不費吹灰之力就打動了文曼珊。
所以鄭媒婆接到了這樣的說親任務,也就不奇怪了。
文震孟身在京城,不可能為孫女的婚事回家,所以就委託了外甥姚希孟和弟弟文震亨,恰好姚希孟有回家省親的時間,一達二便,至於說文震亨,事情不是很多,抽時間回去一下,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想不到這一次的考察,居然會出現如此的情況,姚希孟認為鄭勳睿過於的高傲,有些恃才傲物的意思了,而且還在信函之中,隱隱提到了秦淮河的事情。
文震孟看見信函之後,第一感覺是大怒,恨不得馬上給家裡寫信,不同意這麼婚事,不過他到底年紀大了,冷靜下來思索之後,才發現弟弟文震亨沒有寫信,既然沒有寫信,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要說文震亨的學識也不錯的,看人不會看錯,為什麼兩人的意見如此的不統一,這讓文震孟無所適從了。
關心孫女的文震孟,也不是沒有心機的人,他早就打聽過鄭勳睿的相關情況了,鄭勳睿居十六歲的年紀,居然鎮住了蘇州府城的讀書人,讓張溥心甘情願認輸,這一份的才氣,那是絕對驚豔的。
再說姚希孟的脾氣和秉性,他也是清楚的,眼睛裡面揉不得一顆沙子的人,任何的事情都喜歡較真,就連和晚輩說話,也是很挑剔的,人家說錯一句話,馬上就是教訓,或者說出一些不好聽的話語。
鄭勳睿有著如此的文采,又不過是十六歲的年紀,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低調,有些恃才傲物也是正常的事情,遇見較真的姚希孟,發生一些摩擦也有可能,至於說到秦淮河去的事情,文震孟不是特別介意,張溥等人也是時常去的,要說張溥已經成家了,鄭勳睿尚未成家,到秦淮河去也只能夠算是過往的事情了。
思來想去,文震孟覺得,還是有必要繼續瞭解情況,不能夠輕易就下了決斷,那樣可能會失去一個絕佳的孫婿。
蘇州府城,文府。
文震亨、姚希孟和文謙康三人坐在書房。
“我覺得不行,這個清揚表現的太過於張狂,難道不知道孝敬嗎,在長輩的面前怎麼能夠如此說話,我已經給舅舅寫信了,這麼親事還是不要應承的好。。。”
姚希孟沒有管其他人的想法,一口氣徹底否定了鄭勳睿。
男方前來納采,接下來女方還有時間表態,若是在一個月的時間之內沒有任何的態度,就表示認可這麼親事了,若是有其他的意見,將男方送來的禮物退回去,一切就明確了,雙方不需要繼續往來,親事也就不存在了。
姚希孟自顧自說著話,完全沒有注意到,文謙康的臉色已經變化了。
面對這位堂兄,文謙康承認自己的學識比不上,但這畢竟是自己女兒的婚事,與你姚希孟沒有太大的關係,你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能夠如此的武斷,沒有徵求任何人的意見,就直接給京城寫信了,你以為文府真的就是你說了算嗎。
儘管內心這樣想,可文謙康暫時沒有開口說話,其實他對鄭勳睿是非常滿意的,而且和鄭福貴交談之後,覺得兩人的性格有相投的地方,很多話也能夠說的攏。
文震亨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文謙康的表情他注意到了。
姚希孟的脾氣秉性,文震亨是清楚的,平日裡一般也不招惹,儘管兩人之間也是舅舅和外甥的關係,可是與文震孟比較起來,那就差的太遠了,再說姚希孟這人身上有一股傲氣,說話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有時候可能是好心,但說出來的話語讓別人厭煩。
就今天這件事情來說,姚希孟的做法肯定不對,就算是對鄭勳睿不滿意,也要幾個人坐下來商議之後寫信,如此的武斷,將自己當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