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了人將飯菜都收拾利索了,自己去鋪了床:“紀先生,今兒就好好歇一晚吧。若是夜裡要人服侍,叫一聲門口的人就會進來。”
紀璘雪“唔”了一聲。司風行了一禮,走到門口回身正要關門的時候,模糊聽見紀璘雪的一句:“謝謝。”
司風動作頓一頓,面色如常的關上了門。
紀璘雪打個呵欠,身子確實疲憊的厲害,才剛一躺上床就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等他終於睜開眼,外面竟然已經日上三竿。
唔,時辰不早了。只怕,已經過了早飯的時辰。
他穿好衣服起來,立刻就有外面的人聽到動靜敲門:“紀先生,現在可要梳洗?”
“進來吧。”紀璘雪允了,司風帶著兩三丫頭進來,伺候他梳洗。
紀璘雪不是習慣有人伺候的人,但是司風也說過,清淵吩咐過莊子裡的人,他同清淵的待遇是一樣的,所以縱然不習慣他也不好開口拒絕。
於是他只好端正坐著,等人伺候他。
終於收拾停當,他略微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頭髮挽了個髻,乾淨利落倒也深得他心。
外面正是晴天,天色蔚藍。
他提步走出房門,司風在一邊不近不遠的跟著,既不打擾他也不至於離開的太遠聽不到吩咐。
紀璘雪在心裡微微嘆一口氣。
司風這個孩子……年歲雖小,人卻已經比成人還八面玲瓏了。也難怪清淵最寵愛他。
其實,司風當初騙他,拐走韶琴,他已經不生氣了。
司風也是不得已。
清淵才是他的主子,若是叛了主子向著他,縱然護住了他和韶琴,他也是不齒這樣的為人的。
現在這樣,司風也只是忠心耿耿罷了,雖說騙了他,卻也至少是不違背道義的。
況且,他原本也就猜到韶琴是保不住的。
韶琴那個到處惹事的性子,就算不栽在清淵手裡,也定然是會折在別人手裡的。因此他雖然覺得對不住韶月,卻也不至於拿這個來責怪司風。
紀璘雪又一次心軟了。
司風是個彆扭的性子,他早在司風負氣跑走的那一晚就知道——若不是知道了他背上的擦傷,按著司風的彆扭勁,哪那麼容易哄回去?
如果他不把話說清楚,司風心裡定然還是有個結的。
——聽他叫自己紀先生就知道了。
轉了身,紀璘雪看著司風的眼睛,語氣如同羽毛般柔和:“司風,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收服
江山終於握在清淵手中。
掃平那些蠢蠢欲動的各方勢力之後,總算是稍微消停了一些。
只是仍然有不少老臣重臣源源不斷的上摺子,懇求他恩准自己告老還鄉。
清淵分門別類,那些真正年歲已高再無力為江山社稷獻計獻策的臣子準了他們衣錦還鄉,賞賜無數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又額外給了許多封賞打發了他們。而那些明明尚在盛年的臣子,他則採取了另一種方法——收服人心。
這些臣子之所以請求辭官,不外乎是聽聞他送走先帝的時候將先帝的妃子一概陪葬之事。雖說這樣做也是有先例的,只是難免讓人覺得他太過狠戾。若細數歷史,類似的事,仁慈的君主向來是給些賞賜,就將那些不得寵的、位子不高的給放出宮去,那些位子高的、榮寵多的妃子,一貫是好好伺候在宮裡直到駕鶴西去——反正宮裡也不缺這麼幾個人的份例錢。
清淵猜也猜得到這些臣子打的算盤。
伴君如伴虎,這話從沒有假。儘管他是飽受寵愛的七皇子,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他也是怕著自己的父皇的。
那個高高在上的位子,能把一個好好的人逼成面慈心狠城府極深的人。
他猶記得,在父皇面前,他從來恭敬謙謹,無處不是小心翼翼,絕不敢漏一點瑕疵——因為母后曾不止一次的告訴他,母憑子貴。若是他惹了父皇,他們母子只怕都會活不下去。
所以,他步步謹慎,唯獨怕踏錯一步。
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心思變幻莫測,下面的人,既要猜他的心思,又不能被發覺猜中了他的心思——私自揣度九五之尊的心思,莫不是嫌活得太長?
現在,他即位之後,立即用雷霆手段埋了先帝的大批妃子,其中甚至包括皇后——若是留一條命,那便是如今的皇太后,又幹脆利落的掃平了皇室旁支的勢力。這一連串動作,威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