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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頻朝後看去,似乎極為忌憚。

眾人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耽擱,即刻回稟上官。

上官一聽也是唬了一跳,他也未曾想到竟是此等大事,立即帶人出城,先驗了文書,道:“果然是濟南府的秀才,速速隨我進城!”

話音未落,就聽那邊幾聲低呼,便見其中一個秀才已然支撐不住,在馬背上晃了晃便一頭栽下,癱在地上不動了。

“牧兄!”同樣眼前不住發黑的杜文一看牧清寒半邊褲子都已被血溼透,馬背上也透著一股黑紅的水色,心中發苦,知道他是失血過多,一時也焦急不已,眼前一黑,天旋地轉間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杜文醒來,已是月上枝頭,牧清寒卻還在昏睡中。

他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身處一所陌生屋內,四周陳設很是簡潔,卻又透著一股大氣,旁邊並排一張榻上躺著的不是牧清寒又是哪一個?

杜文剛要動,頭頂就傳來一道略上了年紀的嗓音:“剛上了藥,莫要亂動。”

那人說罷,又起身喊了一句“人醒了,速去請知府大人!”

杜文迅速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畫面,猜測這人估摸是位大夫,此地約莫就是撫州府知府衙內了。

他先問了一旁守著的大夫,確定牧清寒性命無礙,只是累狠了之後才鬆了口氣,掙扎著要見知府。

撫州府知府雖然有蕭鶴芝這樣一個文雅到近乎女氣的名字,可為人卻十分果斷而雷厲風行:

得知訊息之下,蕭鶴芝立即下令,點起兵馬,叫人反向迎擊,將張巡檢一干人等抓了,此刻都下在獄中,順便接應了張鐸幾人。

此刻杜文剛一清醒,蕭鶴芝就得了訊息立即趕來。

杜文雖中了一箭,可到底只傷了左後方肩背,不在要害,又睡了一整天,此刻雖然依舊有些暈眩,但精神倒還好。

見蕭鶴芝進來,杜文掙扎著要起身行禮,卻被對方一把按下,只道:“此非常時期,你又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杜文也實在沒勁兒,渾身疼得厲害,剛一動才發現自己兩條腿內側盡數磨爛,血肉模糊,疼痛難忍,彷彿下半個軀體都不是自個兒的了。騰挪間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混合著藥味兒撲面而來,且又有血色透過紗布緩緩滲出,十分悽慘。

蕭鶴芝卻不急著問話,一抬手,竟叫人端進來一碗熬得金黃小米粥來,上頭厚厚一層米油,濃香撲鼻,本就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杜文腹中頓時鳴如擂鼓,覺得簡直要把自己的脾胃都先消化了。

“不必拘束,”蕭鶴芝言語溫和道:“大夫說你等多餐未食,體力耗盡,又經歷惡戰,先吃些東西恢復氣力,再與我細細說來。”

他約莫四十來歲年紀,容長臉,面容和煦,叫人見了就心生好感。

“我與濟南知府潘大人也曾一同遊學,且是同科,你且安心養傷,若有冤屈,本官勢必會為你做主。”

他跟潘一舟雖算不得至交,可亦算得上好友,更有同科之誼,如今潘一舟轄下秀才落難,於情於理,蕭鶴芝都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者他亦如潘一舟一般,略有些個瞧不上武人的觀念,眼見區區一縣巡檢竟然就敢公然追殺未來國之棟樑,早已怒不可遏,哪怕安定縣令的罪狀只有六分,他也會給說成八分!

他們文人,什麼時候又輪得到你們這些丘八糟踐了!

此刻杜文也確實是餓的頭昏眼花,腦袋裡漿糊一般,便是思考的能力也沒了,故而也不矯情,顫巍巍端過碗來,一口口將那米粥都吃盡了,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稍後,他便整理思緒,將事情始末盡數講了出來,直氣的蕭鶴芝渾身發抖。

“好好好,真是好極了!”他怒極反笑,立刻寫了文書派人交於江西巡撫,又命人先去圍了安定縣,免得羅琪逃走。

按理說安定縣不在撫州府轄內,可非常時刻行非常事,饒州知府恐怕信不過,若叫那廝走拖了,或是直奔京都開封求了那老丈人,必然節外生枝,只得先斬後奏,先拿人,再叫巡撫大人主持公道。

那羅琪背後有靠山,焉知他就沒有?此番若真能拿下羅琪,勢必會給他背後勢力給予重創……

杜文忙強忍疼痛,叩謝不已,又問張鐸那一行人的情況。

見蕭鶴芝先嘆氣,杜文心中就咯噔一聲,直覺不妙,果然就聽他說道:“那幾位壯士均受了重傷,其中一位已是回天乏術,去了……聽說還有一個女娃,本官也派人沿途尋找,卻是在前頭路邊發現了她的屍首,早已被人一槍挑死。”

杜文登時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