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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覺又是一片新天地,也是十分如魚得水。

太學號稱大祿朝最高學府,這名頭可遠不是白叫著糊弄人的。

它不僅匯聚了天下最負盛名的一眾才子,更多的還是負責教授學業的各行佼佼者,隨便拿出一個來就是名震天下的一方大能,能得他們教導點播當真千金不換。

牧清寒和杜文來太學才不過短短几個月,已經覺得自己與剛來時相比截然不同。

那些先生們當真胸有丘壑,有時輕飄飄不經意間一句話,就叫自己豁然開朗,輕易解決困擾自己多時的難題,便如同三伏天痛飲冰水那般暢快。

再說這裡的學子,也當真是人才濟濟,藏龍臥虎,只叫二人大呼過癮,每日都覺得有使不完的精力。

太學的學生又與別處不同,因每人都是各自地方上的佼佼者,自然有一番傲氣。可他們卻有另一樣好處,就是遠比一般的學子更為通透。

說白了就是我不服你,你也不服我,可也僅僅是學識上的不服,基本不會牽扯到你這個人。道理不辯不明,不服不要緊,咱們便劃下道來,大大方方公公正正的對決,誰贏了聽誰的。

這當真是和了牧清寒和杜文的胃口。

他們兩個本就是率性之人,最看不過面上帶笑,內裡藏奸,當面誇你千好萬好,背地裡卻捅人刀子的行徑,愛的就是這份光明正大。

幾個月下來,他們不管是文是武都跟不少人交過手,有他們服旁人的,也有旁人服他們的,當真交了幾個好友,才華絲毫不遜於郭遊、洪清之流。

其中一位是武將盧修之子盧昭,字朗日,年二十一,四川人士,去歲當成了親,妻子是父親舊部之女,兩人打小一處長大,青梅竹馬,婚後也是琴瑟和諧。

他生就一副魁梧的身板,濃眉大眼,龍行虎步,更熟讀兵法,弓馬嫻熟,有青出於藍之勢。

值得一提的是其父盧修乃兩廣節度使,位高權重,又因沿海一帶頻頻有水寇來犯,他轄下廂軍十分驍勇善戰,勇悍不下開封禁軍。故而聖人對其態度當真複雜,一方面需要這麼一位猛將鎮守邊疆,另一方面卻又擔心他手握重兵,遠離中央,割據自重,也是苦惱萬分。

因此,聖人幾年前就特叫盧昭入太學就讀,恐怕存的就是叫他入京為質的念頭,好叫盧修投鼠忌器。

另一位名為金仲,卻比他們幾人都小著,年十六,浙江金華人士,出自世代書香門第。

其容貌俊秀,文采風流,文質彬彬,當得起君子如玉之讚譽。更寫得一手好字,同杜文卻是走了兩個極端,極盡優雅端方之能事,令人見之忘俗。

還有一位便是與金仲同齡的唐冽,也是十六歲,氣宇不凡,才華橫溢,為人又十分老城持重,又因其父唐芽的關係,與牧清寒和杜文早就認識了。

只是說來尷尬,他雖然比這兩個人還要小將近兩歲,卻生生比對方大出一輩去,若真要按規矩論起來,牧清寒和杜文還要稱他為叔叔,是以頭幾次見面的時候雙方都難掩尷尬。

不過眾人都不是那等迂腐之輩,慢慢的熟絡了之後只以兄弟相稱,五人經常在一起談事論道。

也就是來了開封之後牧清寒他們才漸漸認識到,這裡重文輕武、文武之間涇渭分明的現象雖然依舊十分嚴重,可實際上卻不似小地方上那般狹隘,尤其是真正的大家子弟,多有文武雙全之輩。

就好比唐冽和金仲,兩人家裡雖然都是文臣出身,可他們兩個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手無縛雞之力,也會騎馬射箭,唐冽甚至還會舞劍,只是天資平平,不大嫻熟罷了。

其實想也是,君子六藝中本來就包括這些,若不都學習一二,哪裡稱得上是全才?便是日後大家湊在一起玩耍,也少了許多樂趣。

因盧昭和金仲老家都在外地,不能回去過年,牧清寒和杜文便捷力邀請他們去自家。

原本唐冽也想來湊趣,只是他家就在本地,而且唐芽位高權重,臨近年底事情更多,說不的他也要留在家中幫忙。

今日是本年最後一天上學,打從明兒起便是連續十天的假期,下學後四人一同來杜家玩耍。

四個人都是騎馬過來的,尤其杜文這匹馬也是前幾個月跟妹妹杜瑕的座駕一塊兒買來的,正是愛不釋手的時候,就親自牽著去馬廄,結果一眼就瞧見家中多了一匹陌生的五花馬兒。

如今他也是有馬的人了,自然也要學習相馬之術,如今雖然還不大純熟,可見它軀體魁梧,毛髮油亮,四肢修長有力,年歲尚幼卻精神頭十足,一雙大眼十分清透靈動,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