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回答沒有必然遭人鄙視,覺得你這個人真是太窮太落伍,我們簡直不屑於與你為伍……
在給遠方的親朋好友送禮時,開封人們更加得意,有種本土的自豪感。
瞧啊,這是我們開封才有的新鮮玩意兒,你們那裡沒有吧?且叫你們開開眼界!
因為鴨鵝等家禽本就十分易得,價格也便宜,而且他們只取鴨絨,剩下的整禽還能繼續賣錢,並不耽誤任何事,相當於憑空多了一項收益,而且利潤十分之高!
杜瑕早在一開始就簡單計算過成本和售價之間的利潤,知道肯定會賺錢,但具體能賺多少她還真沒細細算過。等到了新產品上市之後一個月,她接了商鋪裡送過來的賬本子,一看著實大吃一驚。
短短一個月,毛利潤就高達一千五百兩!
刨掉店鋪人工和布料等成本,淨利潤少說也有一千一二百兩!
照這麼下去,只要再做一個月,他們就又能買一座宅子啦,何等暴利!
別說她,就連來開封收賬的牧清輝也是老半天合不攏嘴。
他原以為不過是這雙小兒女小打小鬧弄著玩兒的,再者只是點鴨毛,想也翻不起什麼大浪,故而也不大在意。
哪成想今兒看了之後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大錯特錯。
他就笑道:“早知著鴨子毛也能這麼賺錢,我還何苦去跑那海商,擔恁般大的風險。”
杜瑕也有些歡喜壞了,只是還有理智。
她拍了拍臉才笑道:“大哥,莫要說笑,海商才是長長久久的營生,我們這個也不過是小鬧而已。今年之所以賣的這樣好,不過是奇貨可居,打了個出其不意。如今外頭已經有數家仿冒的,也賣的不錯,等到明年眾人準備的更加充分,估計分流越加嚴重。而且這些襖也不是穿一年就壞的,說不得就有人勤儉持家,不會再買。”
牧清輝聽後點點頭,說:“不錯。不過你們這第一回 就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也不容易了。如今冬日還長,年底說不得也有許多外地的人回京過年,又有一波年禮可送,且有的賺呢!”
此事告一段落,牧清寒又問嫂嫂侄兒。
牧清輝笑道:“他們也好的很,植兒又長高了許多,今年咱們一家就在開封過年,下個月他們也就一塊兒來了。”
牧清寒聽後歡喜萬分,兄弟二人又說了許多話,直到四更天才散了。
轉眼到了年底,肖易生果然沒能調任,少說還要在陳安縣原職上再待一年,倒是他的幾個師兄,牧清寒和杜文的幾位師伯先後進京述職,當真與他的預料絲毫不差。
聽外頭傳來的訊息,這幾位師伯任上政績不錯,數次考核都是上等,如無意外至少也要官升一級,甚至還有可能留京任職。
牧清寒和杜文說不得也要抽空去拜訪幾位素未蒙面的師伯,見他們個個風姿出眾,氣度不凡,都心生嚮往親近之意。
除了自家這些親近人之外,也有許多官員任期到了,必定要回來述職。一時間,開封城內赫然多了許多平日見不到的官員,往來匆匆,比平時更多幾分熱鬧,不免也有點暗流洶湧。
饒是杜瑕這個局外人也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日日要派人出去買官方發行的報紙閱讀不說,也時常派人出去打聽訊息,努力做到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實在不是她多管閒事或是自以為是,皆因日後自家兄長同夫君註定了要是朝廷上的人,早晚也要被捲入這些大小風波之中,她若不早做準備,提前掌握各方面的動態,來日一旦遇到什麼事可沒有後悔藥可吃。
春節可以說是百姓心中最盛大不過的節日,無論是高高在上的聖人還是街頭乞討的乞丐,到了這個時候必然要努力慶賀一番。一來是慰藉自己過去一年的辛苦打拼,二來也是對未來全新一年的美好期許。
從年前臘月二十五開始一直到年後正月初五為止,各處官府衙門府學府都要放假十日,聖人自己也會在臘月二十五當日午時正式封璽,除非遇到緊急情況,否則不再處理政事。
最不得空閒的恐怕就只剩下那些商人,不知多少人想借著這個關頭大賺一筆呢。
剛進臘月,王氏就將一眾下人指使的團團轉,這個去採辦年貨,那個裁剪新衣,再有的還要打掃房屋、祭祀祖先等等,幾個孩子反倒成了最閒的人。
放假十日聽上去很多,可實際上對於那些家鄉路途遙遠的人來說,根本來不及回去,只能選擇在異鄉過年,不免有幾分感傷。
牧清寒和杜文自從進了太學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