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為嶼心虛地撓撓頭:“有兩塊被村長拿走了。”
“要回來。”
“那他家就沒飯桌和書桌了。”
楊小空笑容滿面:“我會運兩張最好的桌子給你們村長,把畫還給我。”
“還有一塊被村頭賣水果的拿走了。”
“要回來。”
“那他家窗戶就漏風了……”
“……我會找人給他家裝鋁合金玻璃窗的。”
“哦,還有一塊被村診所的醫生抬走了,那塊最大,我拿它給泰然換了不少藥呢,要回來診所就沒休息床了……”
段和抱頭:“……”
楊小空嘴角抽搐,丟給他筆紙:“去,給我寫清楚地址和每一塊畫的去向,我明天就命人去辦這事!”
柏為嶼極不情願:“你要來幹嘛啊?”
楊小空把那些作品的照片小心放進資料夾裡,“你送給我,就是我的了!你別管。”
從藝術館裡出來,柏為嶼照例去段和家借住,他一邊倒退著一邊瞻仰華美的建築,嘖嘖讚歎:“高檔!氣派!”
段和囑咐:“前面有臺階,走路看路,小心摔跤。”
柏為嶼抱著女兒自然不敢太得瑟,依言回過身來,老實走路,“這可比當年的丹華會所還牛!小空,曹老就靠你撐臉了,今晚他可樂壞了吧?”
楊小空與段和對視一眼,寵辱不驚地垂下眼簾:“為嶼,明年開始你去管理橡膠廠,還做漆畫嗎?”
“有空就做吧,當是愛好。”
“管理一個大廠,有空的時間可沒有支教時的多呵。”
“我總不能為愛好一直浪費時間,漆畫現在不是我的主業了。”柏為嶼說這話時,一臉的理所當然,他攏了攏泰然的外套,含笑說:“這個小禍害是消磨我意志的罪魁禍首,以前我可以堅持自己的生活狀態,一個人過苦日子絕不喊苦,可現在不行了。小空,我快三十了,再這麼任性,受苦的可是泰然呢,她幾次犯哮喘差點沒命……到了河內,她可以穿最漂亮的衣服,接受最好的治療。”
段和眼圈有點兒潮溼,扭開頭:“我去開車,你等等。”
楊小空保持著沉默,只是敷衍地微微揚起嘴角。
沒過一會兒,段和開了車過來,招呼道:“上車。”
楊小空拉開車門:“你休息一晚,早點睡,明天我們去看望曹老,然後我陪你去機場。”
柏為嶼鑽進副駕駛座,應道:“好嘞!”
段和拐個彎開出藝術館大門,沿著張燈結綵的海濱路往家趕。柏為嶼嫌車裡悶,將車窗開了一道小縫,哪想沉睡中的泰然隱隱地咳了兩聲,他趕緊合攏車窗,換個姿勢緊了緊懷裡的小妞兒。
段和也稍微緩下車速,“你這個狀況養小孩真是自討苦吃。你如果捨得,我幫你找一個條件好些的家庭領養泰然吧。”
柏為嶼對答如流:“你不如殺了我。”
段和無奈:“你真是同情心氾濫。”
柏為嶼的口氣很是不爽:“和同情心無關,我剛到那兒連個說漢語的物件都沒有,你們不會知道她帶給我多少快樂和欣喜,我情願拿心血換高興,你們誰都管不著。”
段和不再勸了,換話題小聲說:“為嶼,你多留一天吧。”
“不行,機票都訂了。”
“改簽就是了。”
“沒必要吧。”柏為嶼笑。
段和徒勞地勸說:“柏為嶼!我哥在外地辦案,你等他半天吧。”
“等他幹嘛?”
“他大半年才能見上你一面,你別這麼絕情。”段和頓了頓,又說:“情人之間吵架打架,分分合合再正常不過了,我哥這些年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
柏為嶼回答得飛快:“我想要他離我遠點,我不惜他的仁至義盡。”
段和十分氣堵,礙於有小孩在睡覺,只好壓抑著怒火低聲道:“我哥有多愛你你知道的!你根本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柏為嶼拆開一條口香糖:“愛我的人多了,我哪有那麼多精力一一愛回去?”
段和不屑:“嗤,除了我哥,還有誰能那麼死心塌地?既然愛你的人多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一個人?”
“誰說我一個人?我有公主呢。”柏為嶼沒正沒經地用口香糖點點柏泰然的臉蛋:“啾~啾~”
段和翻白眼:“行了你,那你跟我哥說清楚,讓他別等你了。”
“唉,我又不是沒說過,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