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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大廳裡來了不少人,屋裡有些熱,譚央便要脫掉披肩,胡連成見了,連忙回身幫她摘披肩,這是德國留學時常有的紳士做派,譚央便不以為然,還道了謝。胡連成把披肩拿在手裡小心的摺好,說要幫她去把披肩放好。剛走出不遠的方雅回頭將這一幕看在眼裡,頓覺頭大如鬥,蹙著眉撫著額頭上了樓。

樓上的臥室裡,方雅連忙將門關嚴,頗為忐忑的撥通了電話,隨即捂著話筒為難的說著話,還心虛的解釋。片刻後,聽筒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吼聲,方雅沒設防,彷彿耳膜裡被人扎進了一根針,刺得她腦子生疼。她急急把聽筒拿遠些,側過臉恰巧望見梳妝檯上畢老爺子的照片,忽然間她惱怒起來,衝著話筒吼了回去。

“沒大沒小的玩意兒,竟也輪到你來訓斥我了!什麼叫我不會辦事,我再不會辦事也是你的長輩!你當我上趕子幫你啊?上星期是誰在我家書房裡悶頭抽了一下午的煙,問你,你還在那裡死撐,要不是看你難得開口求我一次,若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老子的份上,我才懶得攪這趟渾水呢!我幫你?明明是你自己做了孽,遭了報應。幫你?我還不願意得罪央央呢!”

說罷,方雅啪的一聲,狠狠的撂了電話。片刻後,猶覺不解氣,又重新把電話打了過去,不懷好意的笑著,“哎?終歸是我事情辦的不周全,那你今天就不要來了,眼不見心不煩,人家成雙成對郎情妾意的,沒的再給你添堵……”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2013年5月17日入V,從38章(36)千金開始V,看過的就不要買了,別花冤枉錢,希望大家多多支援,謝過。

62(60)舞會

方雅在上海交遊頗廣;這天來了好些各色各樣的人。譚央原本過去隨畢慶堂在外面交際的時候就少;又在外國讀了幾年書;所以在方雅這裡;她認識的、又認識她的人少之又少;也好在與胡連成搭伴來了;不然一個人形單影隻的站在人群中就有些尷尬了。

胡連成照顧女士一向是細心又有紳士風度的,碰到熟人寒暄時擔心譚央在一邊會無趣,便極為主動的將她介紹給旁人;還把話題往譚央感興趣又擅長的方面引;對方發現胡府的大公子竟對這位譚小姐如此殷勤,自然也就捧著譚央湊趣起來。

晚上快七點鐘的時候舞會開始了,胡連成引著譚央跳了兩支舞;譚央興致不高;推說累了,就背對著舞池,坐在牆角的沙發上休息,胡連成也坐在一旁陪著。別人看見他們這個架勢,只當是男女朋友在談戀愛,不願跳舞只想在僻靜地方說悄悄話,便都識趣的不去打擾。

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譚央想回去了,胡連成卻在一旁勸她,難得出來一次,別這麼早走,再等一會兒跳兩支舞再說。譚央正在和胡連成說著話,就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在樂聲四起的舞池裡聲音不算大,可是這個聲音對譚央來說,辨識度極高。

她下意識的轉過身回頭看,即便隔著整個舞池,她也清清楚楚的認出了那個背影,那個穿著米白色的西裝對著旁人談笑風生的身影,譚央覺得她的心驟然一緊,像是在酷熱的三伏天被人扔進了冰窟窿,從裡到外的一個激靈,心也被凍成了冰塊,彷彿碰一小下就能掉下來冰碴子。

她有多久沒看見他了?她在心裡失魂落魄的計算著,是三天五天?三月五月?還是三年五載一輩子?她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隔著那麼多的人,愣愣的望著他,在這凝望中譚央近乎絕望的明白了,即便不願承認不願面對,她也一直在思念他,離別之後,未曾間斷。

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舞池,舞池裡的人很多,大家你來我往的旋轉挪動著,在綾羅綢緞翻飛的空隙裡她偷偷窺視著那一點點的米白色,這小心翼翼的窺視叫她覺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可嘆,於是,緩緩轉過身靠在沙發背上,直到這一曲終了,跳舞的人紛紛走到場邊休息,譚央這才漸漸緩過神,她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譚央立馬僵住了,她的那顆還在冰窟窿裡被凍成冰塊的心就彷彿從高空中被人狠狠的摜了下去,摔在水門汀的地面上,碎得七零八落,不成樣子。

一個穿著銀紅底滾金邊高開叉旗袍的女子攜著畢慶堂的手,倚著他站著,女子臂上挽著尺寬的挑金絲香檳色輕紗,逶迤下來直到腳踝,下面綴著金色的流蘇。畢慶堂不知與人又說起了什麼,便開懷而笑,笑罷舉起手,自自然然的搭在了那女子細細的腰肢上。

胡連成看出了她的異樣,便順著她看的方向望過去,他明白了譚央的處境,就善解人意的將手緩緩按在譚央冰涼的手上,譚央沒有拒絕,她哪裡還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