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心尖一凜,卻見對面一直淡定的黑衣男人面色也募地陰沉下來。他放下手裡拿著的槍,冷冷地看了過來:“放了她!青狼,我給你一條活路。”
名為青狼的男人聞言動作一頓,被對方眼中有如實質的殺氣看得一愣。反應過來面上就掛上了略顯得意的笑容,看向路肇道:“早這樣不就好了?我們兄弟可不敢得罪閻王爺,如今這樣做不過是想多活幾日。”
他說著伸手拍了拍白月的臉,看著眼前雖然狼狽、卻仍舊顯得漂亮極了的女人,有些惋惜地嚥了咽口水。不過看那邊路肇愈發難看的臉色,也不敢做的太過分,伸手將白月推入先前禁錮著她的男人懷中。
“閻王爺,先前你扣了我們兄弟的貨。”刀疤男人往前走了一步,攤了攤雙手:“恐怕還請你高抬貴手,將我們的貨物還給我們。”
看著眼前的黑衣男人,青狼其實內心也有些膽怯,不過想到對方想要他的命,青狼的面色又鎮定起來。反正命都快沒了,此時自然也顧不得其他了。
“好。”路肇朝垂著眸子、毫無動靜的白月看了好幾眼,皺了皺眉朝旁邊吩咐了一句。立即就有人匆匆下去,不出片刻,兩個抬著一個小箱子走了過來,徑直扔到了場地中間。
青狼揚了揚下巴,這邊也過去兩個人將箱子開啟。取出小刀將裡面的東西挑破,其中一人伸舌嚐了一點,朝著青狼點了點頭,將箱子提了回來。
被扣著的白月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若是沒有看錯,那箱子裡的白色粉末……
“閻王爺真是爽快!”青狼讚了一聲。
路肇面無表情,抬了抬手,他的人立即朝著兩邊分開了來,中間空出一條道路來:“外面車子已備好,不過……”他的眸光從白月身上移開,冷不防對上了青狼的目光。路肇的眼神滿含戾氣,面上卻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低語道:“若是她在你們手中出了任何差錯,我將你們所有人剁成碎泥。”
他的眸子波光流轉,流露出詭譎的色澤來。
青狼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了僵,一股寒意順著脊椎衝上後腦,讓他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路肇歲數並不大,可是他說出這樣的話卻沒人覺得他做不到,畢竟道上被封為‘閻王爺’的男人,又豈是好相與的?他如今妄想從對方手中佔便宜,若是逃脫了還好,若是逃不了,下場……
青狼不敢再想下去,頂著背部密密麻麻的冷汗,面上強作鎮定地大笑了兩聲道:“這點兒你大可以放心,只要我們安全離開,自然會放了你的妹妹!”
路肇不語。
“走。”青狼說著也不介意,朝身後吩咐了一句,帶著眾人就十分戒備地從讓出的小道往外走。白月也被身後的男人拽著,踉踉蹌蹌地往外走。
路過路肇時,她下意識抬頭,便看到路肇朝他旁邊的男人看了一眼,那男人微微點頭。許是注意到了打量的視線,路肇朝她看了過來。那目光冷冷淡淡的,看不出對方想法如何。
倉庫外面停了好幾輛車子,青狼這邊的人依次上了車。路肇慢悠悠地帶著人從倉庫裡走出來,不遠不近地看著他們。
就在拽著白月的男人正打算帶著白月上車時,異變陡升。
“砰”地一聲,也不知是誰突然開了槍,挾持住白月的男人腦袋中間多了個血洞,倏爾就瞪大了眼睛倒了下去,拽的白月也跟著倒在了地上。與此同時,不知是什麼東西‘嗤’‘嗤’地被扔在了眾人中間,濃郁的黑煙立即瀰漫開來,嗆得人涕泗橫流。就在白月身邊的其他人意識到不對勁兒,伸手就想要抓住白月時。白月已經藉著變故,艱難地爬了起來往外跑了好幾步。
“MD!給老子站住!”青狼被此時的變故驚了一下,捂著嘴、抬眼就看見人質朝著對面跑去。要是跑回了路肇的陣營,他們今天都別活了!青狼狠了狠心,此時也顧不得其他,抬手就將槍口對準了白月的腿部,食指壓了下去。
身後的動靜白月雖沒親眼看到,但是危機來臨時她的後背寒毛都豎了起來。眨了眨被燻得酸澀難忍的眼睛,白月折身就想向旁邊的空地上撲了過去。
然而卻在同一時間,白月剛抬了腳。模糊中有一道身影就朝著白月的方向撲了過來。不僅阻住了白月朝旁邊撲過去的趨勢,還將白月生生壓回了原地。
被壓回地上的白月,腦袋‘咚’地一聲狠狠磕在了地面上。劇烈的痛楚和暈眩感一起湧了上來,使得白月胸口瞬間翻騰了起來。
撲倒在白月身上的身影猛地顫了顫,有溫熱的液體濺在了白月的臉上,幾滴更是嗆進了她的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