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殷楚眸子愈加發紅。眼底恨意翻騰,攥住白月手臂的力道愈發的大了起來。
白月甩了甩手卻沒掙開,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來:“逍遙王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如今站在你眼前的是大殷王朝的皇后,而不是當初的鳳白月!”
“你……”
“白月。”殷楚話未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兩人同時往出聲的地方看去,便見身穿黑色天子服的殷烈從黑暗中走了過來。明滅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將他的神情也映得明明滅滅起來。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一時讓人分不清他的心思。
然而和殷烈相處已久,白月自然知道對方此時的心情說不上好。
“陛下。”白月喚了一聲,主動朝著殷烈走了過去。早在殷烈出聲之際逍遙王殷楚便下意識鬆了手,此時想要攔住白月已經來不及,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遠。倏爾便移開視線,對上了殷烈的眸子。
那雙眸子看過來時異常平靜無波,卻讓殷楚募地全身一冷、忍不住率先移開了目光。
殷烈卻是沒有理會他,只朝著白月道:“回去吧。”
白月點頭輕應了一聲,兩人相偕離去。身後被殷烈的氣勢震懾的殷楚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半晌後死死地握住了拳頭。
過來時白月讓思琴以及宮女侯在外面,然而此時出來卻不見了人影。她的目光朝身旁的殷烈看去,心中猶豫著想要解釋,卻冷不防對上了殷烈看過來的目光。
“白月。”殷烈嘆息似地叫了一聲,白月剛想應聲。卻驟然被殷烈握住了手腕、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拉,猝不及防之間就被殷烈旋身死死地抵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白月一時沒有防備,剛抬起頭來,殷烈就已經吻了下來。微涼的唇摩挲輾轉,繼而深入、舔舐啃咬,帶著點兒粗暴的意味。白月被這出乎意料的一吻弄得怔楞,片刻後才回神掙扎起來。
難得的是殷烈並未不顧及她的意願,在她掙扎時便已離開。只垂頭看他,一雙眸子深深淺淺,唇邊勾勒出了一抹笑意:“你方才,說的是真的麼?”
早在白月離席時就有人跟上了她,只不過視線隨意掃過。發現逍遙王的坐席也空了,殷烈的笑意就凝在了嘴角。而匆匆而來的宮女向他彙報的訊息更是讓他止不住地神色陰冷,內心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
關雎殿的所有的訊息他一手掌握,自然知道白月和殷楚的相遇純屬巧合。但是就是這種巧合,也讓他心中怒意無邊。更別提甫一照面時,殷楚握住白月手腕上的那隻手,簡直讓他恨不得當場拔劍砍下。
這些滔天的怒火卻在白月的一句話中銷匿,哪怕對方只是陳述事實,也不由得讓他內心生出些欣喜來。
鳳白月當初進宮是迫不得已,哪怕是給了對方這個世間女子最想要、最尊崇的位置,殷烈心底深處難免還是會有些不安。畢竟別的女子再怎麼嚮往,可他給的,卻不是鳳白月最想要的。
被迫進宮,被用家人威脅。是以有時殷烈並不敢去猜想白月的心思,唯恐打破錶面上的平靜。
今時今日,聽得對方冷聲呵斥殷楚。哪怕是因為其他原因承認了自己大殷王朝皇后的身份,殷烈也頗為欣喜。
看著殷烈的神情,白月抿著唇,沉默著微微點頭。知道自己可能不能出宮以後,在殷烈面前白月面上還是有幾分抗拒,然而心底屬於原主的情緒卻是十分平靜,似是對這樣的安排並無異議。
只是剛一點頭,白月就感覺自己被凌空抱了起來。看著殷烈的眸子,白月忍不住輕輕提醒道:“年宴……”
殷烈的方向顯然不是宴席那邊,年宴時她和殷烈雙雙離席,總是不大合適。
再者今日來皇宮參加年宴的臣子以及親眷人數眾多,周圍又全是宮女內侍。旁的不說,若是殷烈抱著她被撞見了,恐怕宮內宮外又有新的談資了。
“我們回關雎殿。”殷烈一句話就打斷了白月的話,此時他並不想去那熱熱鬧鬧的年宴,反而只想和懷中之人待在一起。以往他身處冷宮之中時,每每節日,便對燈火通明的地方極為嚮往。總是下定決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光明正大去參加宴席。
如今得了這樣的機會,他反而更想安安靜靜、和往常在冷宮之中一樣,度過這一日。
宮中之人早已習慣帝王對於皇后的寵。愛,是以殷烈抱著白月出來時,所有人都垂頭斂息不語。
兩人出來時,觀皇后的神色自然,倒是十分平靜。倒是御輦旁邊的劉福德擦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