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帝王皆薄情,紅牆綠瓦不歸路,紅顏未老恩先斷,一朝青絲一朝雪”明月輕笑,定定凝神的望著他那滿是龍涎香的髮絲,似若黑墨,妖嬈醉人。
御昊軒握著明月的手一僵,神色頓時冷清,就連身體的溫暖也似漸漸褪去,明月心驚,不覺自己竟說錯了什麼,但還未來得及抬首,一個冰冷的吻竟落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之上,而御昊軒那雙沉如墨色眸子竟正盯著自己。
說不出此刻的心是膽怯還是疑惑,卻只聽御昊軒低沉的聲音帶著幾許難以察覺的沙啞,道:“不會,朕會一輩子陪在雪兒身邊”,許久,他又輕聲道:“死生不離”
“死生不離?”明月的心一動,一種不知什麼滋味湧上了心頭,翻滾如潮。
“對,死生不離”御昊軒輕笑,雙眸靜靜鎖住她的眼眸,手,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她摟在懷中。
死生不離明月的心有一絲顫動,而後雙臂摟上了御昊軒的肩頭,緊緊環住。就這樣,二人如此靜坐許久,許久
正文 34葬花吟
雪融,初春至,寒氣更甚最初。'
‘凝雪宮’華容殿前,一張貴妃椅榻零落海棠樹下,明月一身素潔坐在當中,手執一本‘懷月本紀’百無聊賴的看著。
這已是她大病初癒的第七日,每日都如此無聊,御昊軒在明月回到‘凝雪宮’之時,便下了旨意,免去德妃晨省及嬪妃跪拜之禮,讓後宮繽妾羨慕了一陣,也讓皇后與剛被撤除禁足令的上官婉兒委屈了數日。
對於明月的‘不計前嫌’,在後宮之中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浪潮,更讓暮氏在朝堂之上受了不少讚賞,歐陽一族,除卻丞相依舊掛著溫吞的笑顏之外,其餘人等,皆是黑臉到散朝。
踏出玄武門之時,歐陽臨風斜眼望著自己的父親,眉宇糾結,又瞥了一眼被群官追隨的暮鐵雲,臉色更為難看,官服一甩,冷哼一聲,道:“暮將軍還真生了一個識時務的醜丫頭”
歐陽遲眉頭一動,徐徐望向一臉笑意的暮鐵雲及暮海容父子,面容上的溫吞卻不達眼底,而後嘆息一聲,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德妃有才,光耀門面也是理當,臨風,書信一封讓宮內的公公遞交給紅玉,讓她近日急速回府省親”
歐陽臨風一聽,自是明瞭父親話中的深意,忙含笑領旨,然而他臉上的笑沒有掛住多久,便聽到了上官忠那巴結奉承的聲音:“暮將軍,小女虧得德妃娘娘相救,否則,怕是在劫難逃,小臣在這裡拜謝了”
此言一出,歐陽臨風原本帶笑的臉頓時黑了一半,惟獨歐陽遲依舊面不改色,正正了身子,絲毫不在意的踏下了石階,在下人的攙扶下進了轎子,一聲凌厲的聲音道:“回府”
待百官在玄武門前散去之時,暮鐵雲半是沉重半是輕鬆的嘆了一口氣,轉向站立在自己身後的暮海容,眉宇緊擰,口氣沉重,道:“你速速催促暮慈暮雪回府,就道是大夫人病重”,而後深沉的望向歐陽遲的那頂金光閃耀的轎子,雙眼微微眯起,袖中的大手握成了拳頭。
“父親”暮海容上前,雙手握拳,剛想開口,然卻被暮鐵雲阻止,只聽他又道:“此事等她們二人回府後再做協商,或許,暮雪有自己的打算”
暮海容見父親眼中閃過一絲絲曾經以往的傷,便也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首,而後將其扶上馬車,讓車伕駕車回府。
正直晌午,暖日宜人,明月合上書本,微微抬首望向那隻長了幾枝花苞的海棠,白皙手指繞起垂落胸前的一縷發,眼中帶著幾許倦意,隨意的將書放在胸前。
蕭童奉茶而來,在明月耳旁言語了兩句,而明月則是端起茶碗抿了一口,依舊無滋無味,娥眉輕擰,放下了茶碗,輕嘆了一聲,光潔的指甲滑過杯沿,道:“此事可通知了淑妃?”
蕭童點首,道:“宮內傳信的小公公已經去了‘昭雲宮’,不過聽說淑妃對小姐的作為可是氣得狠,她見了小公公之後並未說要回府”
明月毫不在意的點首,嘴角抿笑,輕道:“人之常情,皇上這幾日除了陪我,就是去安慰上官婉兒,否則就是宿在歐陽紅玉那兒,她又豈能不生氣?”,想來御昊軒已經有段時日沒踏進了‘昭雲宮’了。
蕭童低首不語,雖然她心頭知曉暮雪所做必然是有其道理,但是推翻成詞,搭救上官婉兒一事的確是壞了眾多人的忌諱,就連身在冷宮的如月姐姐在聽聞此事之時也大惑不解,差點沒有喬裝前來‘凝雪宮’一問究竟。
要知道暮雪現在成敗正關係著如月姐姐是否能與皇上重聚,甚至重登貴妃寶座,相守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