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莫名,為什麼小美女向我拋媚眼。
媚眼拋給瞎子看的古靈伸手撥了撥李昭帽子上毛球,“我家裡有兩頂百羽帽,正視為一色,旁視為一色,目中為一色,影中為一色,給五娘六娘戴肯定好看。”古靈越看六娘越順眼,這小臉蛋,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配著圓滾滾的身子,怎麼看怎麼手癢,遂打著先混熟了再名正言順下手的主意,於是十分大方。
這百羽帽李昭知道,由多種飛禽的羽毛捻成線織成,華麗精緻,因為工序複雜,做工考究,往往一帽成,百鳥喪。因著世家勳貴鍾愛,一度導致山林之間奇禽異鳥瀕臨滅絕,朝廷還專門討論對策,最終下禁獵令,只是也擋不住有權有勢者私底下捕獵,不過到底比以前好了許多。
李家倒不曾犯禁,就連之前做的也燒了,不是他們覺悟高,而是李廷就是禁獵令發起者之一,怎麼能自打嘴巴。
五娘懵懂,百羽帽是什麼,不過聽著很漂亮的樣子,遂高高興興道,“謝謝阿靈姐姐。”
李昭幽幽地看著古靈,在我家送我百羽帽,真的好嗎?慢吞吞道,“羽帽貴重,不敢受爾。”要是換了和李家關係不好的,李昭絕對認為這是在挑釁。
古靈在李昭的視線裡馬上也醒悟過來,淚流滿面,我忘了這裡是隴西了,我忘了舅公還在隴西,怎麼辦!?舅公不會收拾我,可妥妥會收拾我爹,我爹最怵舅公了,古靈這時候還不知道有一個詞叫坑爹。聽李昭拒絕鬆了一口氣,沒留下“物證”應該沒關係吧!沒關係吧!
古靈虛虛地衝李氏姐妹笑,“我還有兩頂紫貂帽。”
“謝謝靈姐姐。”李昭甜甜一笑,李曦說了,古家乃血親歷來交好可親近。
五娘還在納悶場上的變化,不過也點頭應和了李昭一句。
古靈自覺食言而肥,大失顏面,很想在李昭五娘面前挽回面子,自告奮勇帶二人玩。李曦樂見李昭和她親近,笑吟吟的應了。
這頭玩得熱火朝天,另一頭雖不熱鬧但也其樂融融。留下的都是一群不愛湊熱鬧的安靜性子,花廳下面燒著地龍,地上鋪著厚實暖和的地毯,暖的人昏昏欲睡,三三兩兩聚在一處,捧著手爐,吃著瓜果點心聊天,賞花的,品茗的,下棋的應有盡有。
鄧氏姐妹和三娘佔了花廳東南角,
鄧二孃柔聲道,“事情哪有一蹴而就的,阿春莫急,慢慢來。”
三娘作為主家自然有人上前攀談幾句,可三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這麼煙消雲散,依舊訥言,連笑容都勉強起來。倒是鄧大娘笑說了幾句,也不過只幾句,來人就淡笑著託辭離開了。其他人見狀,上前客氣問候幾句便散開了。
待人離開之後三娘便是神色黯然,鄧大娘俏臉陰沉。
鄧大娘見周圍無人,三娘身邊最礙眼的丁香也不在,便一臉為三娘抱不平的神情,義憤填膺,“你家大娘在的時候,她們倒是一窩蜂都湊過來了,大娘子一走,她們也散了,好生勢利。”
鄧二孃眉頭一挑,不敢置信地看鄧大娘。
鄧大娘瞪一眼妹妹,心疼道,“阿春莫難過,為這些捧高踩低的人傷了自個兒,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
鄧二孃張了張嘴,一時也想不到如何描補鄧大娘的話,惱鄧大娘氣糊塗了,這麼明火執仗的挑撥,但凡三娘和李家長輩提一句,她能落得好,一筆寫不出兩個鄧字來,自己也要跟著受牽連。
鄧大娘不僅僅是生氣更是害怕,顯而易見那個她求之不得的圈子是願意接納三孃的,誰讓她有個姓李的祖父,姓倪的祖母。只要三娘稍微表現好一些,她就能順利融進去,但是她不行,她哪裡比不得三娘,不過就是沒個好出身,便處處矮她一頭,要時時奉承哄她,誰愛那些個經史子集了,為了三娘,祖母阿孃就要逼著她學,好給三娘解悶還不許表現的比三娘好,簡直欺人太甚。
等三娘融進了那個圈子,回頭怎麼可能再看得上她們,沒了三娘,她們如何能時常參加李家的宴會。就算她不被接納,可圈子外的人哪裡知道,他們只當她與這隴西數得上的豪門貴女都有交情。
鄧大娘說完,心頭一口惡氣終於消了,便去看三娘,見三娘模樣,嘴角微微一翹。
三娘偏頭盯著角落,眼眶發紅,猶自強說道,“都是我自己沒用連招呼人都做不好,我要是如大姐姐般長袖能舞,怎會如此,是我自不量力活該自取其辱。”
鄧二孃聽到了,忙道,“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三娘所長不在此處,何必拿自己的短處與別人長處比。你才華天縱,將來成就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