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能賞你的!”
蘇禮聞言也笑道:“表妹莫惱,這東西不是娘不捨得給你,但那是弄璋之喜的吉物,你還是個姑娘家,拿不得的!”
“……”嚴若雙剛才只是隨意找個由頭掩飾自己的尷尬,誰知又拿了個不該自己拿的物件,更是心下惱火,將手釧兒“啪”地丟回炕桌上,沈著臉不吭聲。
見她這般模樣,蘇禮再好的脾氣也起了火氣,微沉下臉冷冷地說:“如今開春,冷熱交替的,表妹怕是虛火上升吧?用不用尋個大夫進來瞧瞧?今個兒摔的是個金銀的,摔不壞,明個兒若是摔個古董玩物,可就未必有這麼結識的!”
嚴若雙雖然從未在蘇禮面前討去過什麼實質上的便宜,卻也自覺佔了不少口舌的上風,這會兒見蘇禮竟然反唇相譏,還是當著沈母的面兒,登時就不依了,正準備起身頂回去,就被沈母一把拉住。
“若雙還是個姑娘家,麵皮簿,手下也沒個輕重的,你個做嫂子的莫要跟她一樣!”沈母瞧著是在調節,可字字句句還是向著她孃家侄女說話的。
沈青昊見蘇禮面色難看,可聽見沈母開口便不在說話,心裡知道她是不欲跟長輩頂嘴,心裡便更覺得她受了委屈,自己想幫著說話,卻又不好去說親孃,便朝嚴若雙發作道:“再過三個月就改入宮大選,我尋思著,娘是不是也該請個嬤嬤回來,讓表妹也學學規矩?在家怎麼都無妨,左右也有人讓著她,但入宮若是也這般不當心,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沈青昊這話幾乎等於是明擺著說嚴若雙沒規矩,可偏偏又說的在理,讓人一下子反駁不來。
沈母聽得兒子這樣說,光顧著去想該去哪裡找個嬤嬤到家裡來,一來教教嚴若雙規矩,二來青薔今年也有九歲了,也該開始學起來才是,免得臨要定親再抓瞎。
但嚴若雙卻不知沈母心裡想得是什麼,只覺得這回來跟以往都不一樣了,不管是姑母還是表哥,都沒有以前疼愛自己,而這一切的根源,就都是新過門的表嫂。
所以她狠狠地剜了蘇禮一眼,話都沒說,起身甩手就往外走。沈母正在想自己的心事竟是沒注意,沈青昊和蘇禮樂得她不在,便也都沒做聲,嚴若雙的假意離開最後竟成了騎虎難下,沒人開口挽留自然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只好忿忿地走了。
待沈母回過神來不見了侄女,只道她是待著無聊自己回去了,便也沒有多問,只朝蘇禮打聽道:“我記得你家似乎有個宮裡的老嬤嬤做供奉?”
“是,王嬤嬤是當年姑奶奶身邊兒的親近之人,年邁出宮後便被我孃家接回去養老,也幫忙教導一下家中的姑娘。”蘇禮看出沈母想從自家借個嬤嬤來暫用,畢竟借用大不了出幾個月的吃穿用度,若是自家單請一個就沒那麼便宜,就特意點出那嬤嬤的出身,好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沈母聞言果然不語,知道這人是借不出來的,不過心裡又開始轉旁的主意,尋思片刻忽然問:“我記得你孃家還有個妹妹?”
蘇禮沒想到沈母轉的什麼心思,便道:“家裡還有個庶出的妹妹,如今在我娘身邊兒幫襯,也跟著學管家。”
“可還在學規矩?”沈母又問。
“……”蘇禮這才回過味兒來,當時就覺得心裡不舒服,“當初我們姐妹五個一道去學的規矩,如今都已經不學了,王嬤嬤從年後便在城外的碧雲庵禮佛。”
沈母的心思跟蘇禮猜的半點不錯,若是蘇禮的孃家妹妹還咋學規矩,但把自己的侄女過去一道學學,反正教一個也是教,多一個也不妨事。現在聽說人是在外禮佛,便知道自己打得算盤又落了空,只得罷手。
晚上回自己屋子以後,蘇禮瞧著沈青昊一邊哼著不成調的小曲一邊換衣裳,忍不住上去道:“你倒是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沈青昊奇怪地問,“你如今做了姑母,難道不高興?”
“去,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蘇禮夾他一眼道。
“不就是若雙嘛,她孃家裡有錢,從小就被慣壞了,偏生我娘要靠我舅舅給撐後臺和門面,便也不能得罪,就哄著她順著她,我小時候可沒少氣挨。所以用不著睬她便是,到是你,我知道我娘有時候想得有些偏,你就少與計較便是。”
“說的我好像有計較過什麼似的!”蘇禮正在屏風後面換衣服,聽得這話不服氣地探頭出來反駁。
“我知道你最是賢惠,只是說讓你心裡也丟開去,別把火氣都窩在心裡,小心憋出病來。”沈青昊換了家常的衣衫,坐在桌邊提筆列後天去參加洗三禮時候的禮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