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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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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鍾之後,阿年進去。

外面的大桌子上有熱粥,要晾一晾不熱了才能吃,還有饅頭,最會蒸饅頭的一個聾啞大姐蒸了一大鍋,看著就很好吃。

桌上有一條紅燒的魚。

一個小孩子跟阿年聊天說:“阿姨,過年才吃魚。”

阿年轉頭,看這個小孩子挑眉問:“過年才吃魚?”

張天然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在抽著一支菸,聽此,眼眸微微閃爍了片刻,然後繼續低頭愁眉不展的抽菸。

小孩子小聲的,倆手拄著凳子眼睛亮亮的看阿年:“我家過年才吃一條魚。”

這孩子是養殖場廠長家的孩子,今年9歲,家裡養殖場才開了一年,一年前這個孩子的父親在外面打工,受盡歧視,幾乎無法養家供兒子上學,哪怕是做一些又髒又累的體力活兒,別人也不願意要一個又聾又啞的人,不好溝通,讓周圍的人都跟著著急煩躁,這樣的人,需要另一種生存的方式。

阿年覺得現在這個養殖場就很好,給了很多聾啞人機會。

有人湊過來跟阿年說,這家孩子的爸爸媽媽都是殘疾人,聾啞,能有一口熱飯吃,能有地方睡覺遮風擋雨,能供孩子上學就很知足,其餘的錢,都拿去幫助同類的人了,一個好人,吃過受歧視的苦,怎麼忍心看著同類人受歧視?

不過鎮上的人說,這樣的好人也的確是少,不知道感恩的殘疾人多了去了,有的人有錢了,就開始胡花,還學人去吃喝piao賭,聾啞人賺錢不好賺,可聾啞人花錢倒是好花。

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祈求什麼的人,低聲下氣,揮霍什麼的人,姿態高揚。

阿年跟聾啞人溝通很少,基本就是無法溝通,只能聽懂得聾啞人唇語和手語隨行的翻譯說,或者是聽鎮上的正常居民說。

這個鎮上,聾啞人非常多,但百分之九十五都不是本地的,老闆是當地部門扶持起來的聾啞人老闆,下面員工許多都是外地來的,聚在一起幹一些養殖的活兒,大家很好溝通,當地XX有人出頭組織幫助這些人群,一切就都不是問題。

這個社會,不可能到處都有適合聾啞人的工作,只能想辦法把這些人聚在一起。

這裡的人說,前幾年沒人管這些聾啞人的死活和生計問題,下面一個村裡的聾啞人就消失了,到現在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個聾啞人四十多歲,男的,是一個木匠,村上幾乎百分之六十人家的凳子椅子,傢俱,都是這個木匠給打的,手藝特別的好,做完傢俱,就給一頓飯吃就成。

這個聾啞人的聾啞不是天生的,和妻子離婚,一股急火導致,妻子狠心帶走了女兒,留下他一個,此人急火聾啞之後,性子大變,人也憨厚的過分老實了,經常挨欺負,被人罵著去幹活兒。

後來這個人就不知道哪兒去了,有人說是被人帶走去外地給幹活,當別人的賺錢奴隸去了,有人說可能死哪兒了,找不著了。

阿年聽得心裡一陣陣的驚。

一個大人接著小孩子的話繼續跟阿年說,養殖場的廠長家裡買得起魚,可是為什麼不經常大魚大肉的吃?是怕習慣了大魚大肉就不知道珍惜了,從吃粗茶淡飯到大有大肉,有勁兒努力,像個願望一樣努力拼著,可是從大魚大肉到粗茶淡飯,吃過大半

輩子粗茶淡飯的人誰怒這個力?誰會有想變窮變苦的這個願望?翻譯翻譯了一句廠長的話,廠長說,不想吃玉米麵餅,吃夠了。

鄭田和另外兩個記者過來,聽見了說:“小孩子們在長身體,發育,適當也要吃一些肉類。”

“是啊,如果沒辦法一個菜裡都是肉類,可以買一點肉配在素菜裡一起,比如這個綠色的豆角,切幾片肉加進去。”阿年說。

張天然在一旁,一直聽著,玉米麵餅是什麼東西?他蹙起眉頭,手指上的香菸因手指顫抖而掉在地上,渾然不覺,他眨了眨眼睛,深呼吸著起身離開桌前。

張天然一直在深呼吸,他受不了這裡的空氣,充斥著一股雞鴨糞便的味道,第一天來,他是乾嘔狀態堅持過來的,阿年負責帶他,見那情況不敢讓他在養殖場幹活兒,就讓他去了鎮裡報亭。

張天然雙手插在褲袋,離開院子,到養殖棚子那邊看著那些雞鴨,一股味道進入他的鼻息,他再一次努力忍住要嘔吐的感覺。

午飯時,兩個孩子因為誰吃魚尾巴而鬧了起來,被父母打了,大家攔著,小孩子大部分都是這樣,越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