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待天黑了再行動。
天漸漸暗了,前面是一幢在這山區能堪稱上流的磚瓦房,它的主人肯定有些來頭吧。冷蓄與嚴怡塵摸到了大門前,開門的是個青年。當他聽完冷蓄的詢問後,沒有搭話,只是惡狠狠地盯了他倆一會,門便合上了。
冷蓄與無精打采的嚴怡塵毫無目標地漫步在林間山道。一次次的失望,使冷蓄覺得硯林已不便久留。尋找曾曉傑似乎已不可能,而他倆長期露宿在林間,也不是辦法。他倆雖然都穿著長大衣,可在這寒夜裡,嚴怡塵就是兩件大衣都裹在身上,還是凍得直髮抖。冷蓄雖然靠練拳驅寒,可沒有很好的休息,如何支援下去呢?
忽然,他們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冷蓄回頭一望,只見剛才的那個青年正領著十來個帶著鋤頭扁擔等傢伙的人朝他倆追來,不禁失聲叫道:“不好!塵姐,我們快跑!可能是被他認出來了。”說完,他倆拔腿就往山上奔去,若是冷蓄一人,在這時要想逃脫,可能不成問題。無奈嚴怡塵這個弱女子,既不習慣這崎嶇山路,又加上這些天的疲勞,眼看就要被他們追上。冷蓄一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忙說道:“塵姐,你快跑,在山上等我,我去應付他們一下。”言畢,也不管嚴怡塵的反應如何,就返身折回。
衝在最前面的那個青年,轉眼間便到了冷蓄的跟前,操起扁擔向冷蓄迎面猛砸。冷蓄身子一挫,形成右撲步,一招“纏根擊柱”,上身左轉前俯,右臂上舉。那青年扁擔劈空,雙腳被纏,後腰則被冷蓄上舉的右臂帶了一下,重心前傾,收勢不住,扁擔脫手飛出,紮紮實實地跌成個“黃狗啣泥”,模樣狼狽極了。待後面的人趕上前來,冷蓄已扁擔在手,準備應付這以寡敵眾之戰。
若論力量,那群人可算是聲勢浩大。有的舉釘耙,有的拿鋤頭,靠著蠻力,從正面一起向冷蓄撲來。冷蓄見勢不敢怠慢,就以扁擔代棍,一個“虛步見禮”,雙手持著扁擔,垂直上舉,左右一晃,盪開攻勢。接著變左虛步為馬步,含胸拔背,沉肩塌腰,使出了“舞花獻把”的招數。臂呈外旋,手心朝上,霎時扁擔貼身轉動,弧形環繞,混如烏龍翻江。見這勢頭,那夥人知道獨攻一面不是上策。便仗著人多勢眾,像撒網似地將冷蓄前後左右包圍了起來。冷蓄看出了他們的企圖,暗叫不妙,雖說這夥人不會武功,但僅憑自己現有的功底,要抵禦這十來個青年農人,已有些力不從心,更有這些天的辛苦,使疲乏不堪的他如何對策!本想與他們相持一番,在嚴怡塵跑脫後,便抽身撤走。可是,偏偏又被他們封住了退路。
中途變招,以守為攻。扁擔一截一紮,如圓中劃直徑般地從上向下,朝前面的那個舉耙人的囟門截打,那人提耙一格,“啪”的一聲,擔耙相迸,兩人各自退卻了一步,冷蓄只覺得虎口震痛,方知對方蠻力不小。可此時已顧不了這麼多,改變鋒勢,橫挑扁擔,左右開弓,扎向兩側,其中一人因沒來得及讓開,被扎倒在地,那舉耙人見狀,怒氣橫生,大吼一聲,以力劈華山之勢,提耙向冷蓄的頂門砸來。慌忙中,冷蓄急忙退步架棍,因知對方蠻力十足,迅速將身子隨勢矮了一矮,使那股勁勢減卻了一半。
冷蓄對棍木本來就不嫻熟,扁擔則從未沾過手。因此,與那夥人周旋了刻把鍾,便精疲力乏,漸處下風。而那夥農民卻越戰越勇,雖有所傷,毫不退卻,各自揮動手中的武器,從四面朝冷蓄襲擊。見他們如此耐戰,冷蓄心中大駭,暗暗叫苦,如再不撒手,那隻好客死異鄉了。當下,他提足精神,凝神思戰,“青龍駕雲”、“莊家亂劈裁勢”,一根扁擔避勁化勢、護身託頂,繞著他的身子上下旋轉。
包圍圈漸漸的縮小了,冷蓄思忖著,如果這樣下去,自己已堅持不到五分鐘,與其等死,不如豁出去了。他身子一個閃曳,手中的扁擔搜地脫手,直奔斜前方那個拿著鋤頭的青年農民的胸口。這一招蓄足了力道,是拼命地招數,那農人見勢迅猛,驚慌失措,胡亂地舉起鋤頭招架。“叭”扁擔與鋤頭竹柄相擊,擔勢稍減,鋒頭偏向,那農民大叫一聲,肩窩鎖骨處早已被扁擔擊著,頓時仰面觀星,跌倒在地。冷蓄隨勢斜飛了過去,不料,一把釘耙迎面而來,身子已經完全凌空的冷蓄,若要收勢已不可能,只得提起左手,以護頭項。因此左臂受了一耙,入肉三分,鮮血淋漓。此刻,他已顧不了這些,一連幾個翻滾,突出重圍,踉蹌地向山上竄去,隱入了林間雜草之中。那夥人粗略地搜尋了一下,便扶著受傷的人走了。
其實冷蓄並未逃遠,經此一戰,他的體力已消耗殆盡,幸虧那樹林與叢草的掩護。他望著那些遠去的身影,重重地長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