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還繼續聒噪:“屬於大小姐的利益,周先生是丁點不染指。但屬於周先生的東西,他也不會讓給別人……”
“李大小姐其實和周先生天生一對,這般糾糾纏纏,也苦了旁人。”
“這件事,周先生其實——”
對視中,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宛雲收回目光,淡淡說:“給周先生帶個話,讓他有空來見我。”
回去後再問宛靈。
“我怎麼會胳膊肘子嚮往拐,此事怪不到我身上。”
宛雲看著她,口氣平平,仿若自言自語:“若媽媽不讓我代二叔行權,他會把這一攤子交給誰?誰對股份感興趣?”
宛靈突然沉下臉:“什麼?”
宛雲不語。
宛靈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開始皺眉:“我還沒問姐姐,你當初為了男人放權,如今是又想為男人重新回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好大出息。”
華鋒在旁邊蠢蠢欲動,宛靈看了他一眼,嚥下其餘話,轉身離去。
宛雲獨自撐著頭坐了片刻,神色如常地吩咐華鋒:“別把這話告訴馮簡。”
華鋒毫不遲疑地點頭。
宛雲忍不住笑了:“你剛才已經告訴他了?”
華鋒有些訕訕地藏住手機:“是啊。”
然而馮簡沒有問她此事,只是對宛靈的態度又冷淡幾分。
這樣並不妥當,他娶她是為了更大利益,然而不知覺間,原本並不堅定的兩人都已經開始想站立場。
報紙上最新頭條是賭王女兒的婚禮。
賭王膝下子女甚多,但向來最寵大女兒。訂婚宴的排場極大,著名歌星獻唱助陣,宴賓都是政客巨賈,客人坐舟前去私人島嶼參加。別墅也宛似皇宮,軒宇豪華,甚是堂皇。
訂婚夫妻為圖喜氣,禮金只象徵性收取少量,其他如數退還參與客人。
皆大歡喜,如假包換的豪門勝景。
馮簡仔細觀察了一下貴賓席,有三點:人家企業做的都很大。但是他比較有前途。但他還是不太想和別人說話。
這桌頗有幾位重量人物,馮簡剛想與身邊政府官員交談。旁邊的宛靈突然也探過身來插話,她今日盛裝打扮,五官鮮豔,略微俯身,胸口的風景便有些呼之欲出。
幾次下來,夾在中間的馮簡便知難而退,退出談話。
喜宴此刻喝到一半,訂婚新娘穿上第五套名家設計的禮服。遠遠看見周愈那張英俊突兀地臉,也正若有若無地往自己這個方向看。
馮簡更皺眉。
原本坐在身邊的宛雲不知所蹤。
婚宴都是男侍,中間還不停穿插媒體人士,各種燈光亂閃。馮簡又隨意和幾個人交談,等待許久,他確定席上沒有宛雲蹤影。
這女人跑哪裡去了?馮簡又看看周愈,他倒還在。馮簡不想貿然問人,然而有些不放心,隨手拎起旁邊急匆匆跑過的一個小男孩拖到角落。
“你看見過這人嗎?”
馮簡從錢包拿出宛雲的照片,向他示意。
被挾持的小男孩才六七歲左右,滿頭鬈髮,肌膚極白,眼睛極黑,乖寶寶的模樣。
他瞧了瞧宛雲的照片:“啊,我知道這位姐姐!”
馮簡合上錢包,拍拍他的頭:“帶路。”
小男孩卻仰頭看馮簡,眼睛眨啊眨,然後緩慢地朝馮簡錢包的方向伸出手。
“……什麼意思?”
馮簡只覺得這動作莫名眼熟莫名不詳。
宛雲躲在樓上的隱秘簾幕處。她早看到周愈,然而對方被圍繞著,今日也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就此作罷。
馮簡顯然已經能**和他人交談,宛雲躊躇片刻,獨上二樓,欣賞賭王家的各項藝術珍藏。
略微出神久了些,身後突然傳來童聲:“姐姐,你衣服流血啦。”
宛雲回頭檢視裙子才道不妙。
今日是她生理週期,不應亂動。此刻情況尷尬,幸好宛雲帶了外套,略微遮擋。然而內衣已經髒汙,宛雲又生性好潔,幾乎寸步難行。
家人都在樓下,坤包又在馮簡處,宛雲原本想向侍者求助,然而大多數人都在樓下宴廳忙碌,一時居然找不到他人。
宛雲轉頭看著之前的小男孩,猶豫片刻:“你可否幫我去盥洗室拿……”
好不易向小男孩描述了生理用品的形狀,宛雲正在獨自等待,卻突然聽到腳步聲傳來。
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