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保安也未免反應太小了,正常人看到這樣的場面,不驚聲尖叫也會嚇得腳軟,而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多疑的言先生這麼一想,便不自覺地觀察起這個保安來。
他的腰帶上插著警棍……這確實是保安的行頭,不過這種破旅店請的起的保安,有必要配警棍麼?而且這個棍的長度也不對,長度應該已經超過了保安的警棍允許的標準長度了吧?
最奇怪的是,這根警棍還是插在保安的左手邊,而他的右手卻在腰際附近探尋著什麼東西……
不好!言先生一下子醒覺過來,暗叫不妙,趕忙一橫身,張開雙臂擋在了姜氏父女的身前。
間不容髮之際,保安也從自己的右邊腰際拔出了一把手槍,指向姜氏父女並快速地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槍聲響起,萬籟俱寂。
因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護在父親的身前,當言先生張開雙臂擋在她和她父親身前時,姜夜鶯也近到聽得見言先生的一聲低語。
“堅”還沒等姜夜鶯來得及思考這個“堅”字的含義,一聲清脆明亮的槍聲便打斷了她的思路。
一槍,一槍,又是一槍。
言先生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姜夜鶯所有的視線,所以她並沒有看見發生了什麼,她只知道那刺耳的聲音每響起一次,言先生的身體就會隨之晃動一下,即使姜夜鶯真是不會轉彎的豬腦袋,也能猜出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不過,正當姜夜鶯要為失去最後一把保護傘而失聲尖叫時,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姜夜鶯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是一個豬腦袋。
“唔!”言先生悶哼了一聲,抱怨道:“好疼!”三槍過後,“保安”並沒有繼續射擊,因為成“大”字形擋在姜氏父女身前的言先生吃下了全部的子彈,卻並沒有倒下,雖然他的頭低垂著,並且一動不動,但“保安”在不能確定言先生是否已經斷氣前,也不敢再浪費子彈。
好一會兒,四人都是站在那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言先生身上,姜華和姜夜鶯甚至都不敢去碰言先生,生怕一碰之下,言先生就會徹底倒下去。
出乎意料的,言先生不但沒有倒下,還突然收回張開的雙臂,一邊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和額頭,一邊開口罵道:“用不用槍槍都打要害啊?”“……你……你沒事?”姜夜鶯驚訝地連舌頭都快要打結了。
“沒事?我中了三槍,怎麼可能沒事!”言先生非常怨憤地轉過頭道:“槍子兒打到人身上是會疼的你知道不?”言先生說著向後挪了一小步,忽然蹲下來身,撿起方才瘦男子“飛”出去之前,落在地上的鐵棒,然後頭也不回便是一甩,鐵棒的速度猶如強弩射出的箭矢一般,徑直向保安的方向“射”去。
那個假“保安”的反應速度也很快,當他發現自己開了三槍都沒能打倒這個之前手腕輕挑就可以解決四人的男子之後,他就知道“任務”已經失敗了,當言先生一轉頭和姜夜鶯說話,他便立時轉身向門外跑去。
幸好他已經離開了原來所處的位置,不然這一擊挨下來,恐怕是要腦漿崩裂的。但即使他已經行至了門口,那一棒還是擦過了他的左臂。他立刻就聽見了骨頭折斷的聲響。
假“保安”悶哼了一聲,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要倒在地上。不過他向前衝了兩步,還是止住了跌倒的趨勢。而這時,接應他的人也來了。
言先生回過頭,很訝異地發現自己的那一擊居然錯失了目標。那個槍手有些搖晃地一頭鑽進了不知何時停在旅店門口的黑色跑車裡。那司機也不等車門關上,便立時一個油門踩下,跑車瞬間便衝出了言先生的視野。
逃得好快,言先生感慨地想,雖說盡全力的話它仍在可追擊範圍內,但言先生顯然並沒有在此時就為了這對父女多使用一個“言咒”的打算;也只是嘴上埋怨兩句,走上前去張望了兩眼,然後聳了聳肩作罷。
言先生低下頭審視自己的胸口,子彈在他的汗衫上留下了兩個清晰的洞,旁邊還帶著高溫灼過的黑漬。“這可是我最喜歡的汗衫!花了我十多塊錢呢!”言先生的語氣聽上去無比心疼。
“這……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沒事?我剛才明明聽到那個……這個……那胖子……然後那個保安……總之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方才這一連串的形式變化顯然已經超出了姜夜鶯的知識範疇,這位在聚會晚宴上大方得體,舉止得宜的大家閨秀,此時也語無倫次的可以。
“我猜你現在知道你的腦袋多不會轉彎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