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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她開始能清楚抓住整個事情裡疑點的地方。

為什麼之前一直沒有這麼犀利的發現這看似完美的陰謀中不協調的地方呢?也許是因為自己那時太慌亂,太著急於求生,真到了死地之境,反而能平心靜氣的找出疑點。

“最令人質疑的是,太子身為皇上唯一的男嗣,太子之位可謂是穩如泰山,即使貴妃娘娘誕下皇子,也不見得會失去太子的位置,即使要為確保太子的位置萬無一失而行害,依理也該是等到娘娘生下皇子後再決定,若是皇女,就毋須涉險,何須在還未知貴妃娘娘腹中皇嗣男女的情況下,這樣的冒險去謀害投毒,豈不是太失策,太莽撞了嗎?這樣想來,實在不合理。至於沈家,只需將落子果在宮外交給奴婢即可,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將落子果送進宮裡由太子交給奴婢,多此一舉的送毒入宮再轉交,不但容易暴露,也有畫蛇添足之嫌。”

站在一旁的太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小茵,表情雖然依然冷淡無波,但眼瞳深處卻湧著微瀾,輕淺的不易覺察。

“若是奴婢沒有猜錯,貴妃娘娘正要用香凌圓子時的時間,應該是皇上每日來探望娘娘的時間,而皇上身邊慶公公自幼波折流離多處的事也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不,公公的經歷應該是很多人都知道的,所以,在對的時間,對的人,就出現在了棲蘭殿,一切拿捏準確的在無意中完成了真兇精心策劃的——投毒謀弒皇嗣的劇幕。”她冷靜的說道,看到慶玄吃驚的望向她又轉眼看向正德帝,她就明白,自己果然猜中了!

眼尾若有若無的瞥向檀紫衣,卻見他仍然鎮定自若,掛著微笑的臉上不見一點慌亂,只是那溫潤的笑容,莫名的高深,令她摸不著邊。

話音剛落,屏風後就傳來檀霓衣激動的聲音:“好你個狗奴才!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本宮自己精心安排的苦肉計了!?”因為太激動,她的聲音顫抖得變了調,聽起來尖銳得刺耳。

愚蠢的檀霓衣。小茵心中嘲笑,這樣沉不住氣的著急發駁,倒還落實了她的推測,也讓其他人更篤定她的話。

所有人都將視線落在這跪於地上,形容憔悴,卻不見萎靡的小丫頭身上,她兩眼灼灼熠亮,全是為自己努力的不屈不餒。

一直沉默不語的正德帝開口了:“愛妃莫要急,案情未審理完畢,先不要妄自胡猜急傷了身”他柔聲勸慰完檀貴妃,復看著小茵,冷冷的說:“你這丫頭倒是好機辯,可是,無論你怎麼的巧舌如簧,事實就是事實,若要猜人心常理為證據,朕又如何不能以為你是在行逆謀後妄圖以狡辯恍惑人心而自救?”

“皇上,奴婢若要自救,光憑一番口舌就可達成目的的嗎?這樣豈不是太冒險,也太看低了審案者的智商?現在說這些話,也不見得就可以救奴婢於絕境,奴婢這麼做,只是闡述事情的疑點和真實,絕無狡辯的意思,也沒有隱指誰為兇手的意思和證據,因為,奴婢的確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奴婢只是希望透過現在的話,懇請皇上明查,將真兇抓住,還奴婢清白。”她不能說,不能去指證檀紫衣,因為她沒有證據,光憑猜測去指證身為重臣的檀紫衣,不但救不了她,還可能成為她的催命符,會讓她死得更快,她還沒有那麼愚蠢,只有說出疑點,案子仔細查下去,真相自然大白,她也自然可以蒙冤得雪,這才是上策。

眼角瞅到,檀紫衣嘴角不以為然的笑意越濃,越加的隱晦難明,太子冷若萬年寒冰的臉上破天荒的出現了一絲淡淡的不屑,眼中的嘲諷之色反之愈盛,年輕武將皺眉思忖著,似乎了悟到什麼,看一眼御座上的正德帝,又看向她,眼中隱隱有不忍,但終是神情複雜的轉開臉去不再看她,那硃紅公袍的老人,此時卻垂下眼,似乎在遺憾什麼輕搖頭。

他們怎麼了?他們在玩味什麼?在遺憾什麼?在不忍什麼?她似乎疏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是什麼?什麼關鍵的東西她沒有考慮到?是什麼?心在這時突然狂亂的跳起來,一種無名的恐慌抓攫住了她。

正德帝深深看她一眼,將身體慢慢靠在龍椅上,沒有任何情緒的說道:“你倒是非常機靈啊,居然給你找出那麼多的疑點,讓朕無法辯駁,經你這麼一說,朕也覺得這件案子是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的確是不能武斷判定誰是誰非。”停了下,他緩緩閉眼,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可是,這樣重大的案子,總要有個明白,或許太子的確無辜,沈將軍也沒有陰謀毒殺皇嗣的動機,那麼就剩你了,從頭到尾都在整個事件中出現的丫頭,你的嫌疑無論怎樣也無法洗清,或許,再將你關回天牢,你就會想起這落子果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