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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行動或許不太方便,應是十分醒目。”

夥計搖頭笑道:“不瞞這位客官,小的今日見過的人不少,卻沒有這樣一位年輕人。”

姓趙的弟子不死心,說道:“夥計,你再好好想想,或者有聽到誰說起有見過?”

夥計依舊搖頭,回答道:“客官,小的吃這碗酒肆的飯,別的本事沒有,可看到過的客人那可說是過目不忘,絕錯不了。”

姓趙的弟子揮揮手道:“你去吧!”見夥計走遠,恨恨一拍桌子,低聲道:“我趙銘英就不信他林熠能上天入地,消失無影。若教我逮著這個奸徒,定將他碎屍萬斷,為玄幹師伯報仇!”

羅禹默默無語,端起桌上的熱茶吹了一口茶沫又再放下,思緒迴轉到昨日深夜裡。

他離開玉清殿後,獨自一人前往後山玄幹真人的墳頭,只想著師父孤零零一個人躺在裡面必然寂寞,自己能陪伴在旁與他說些話兒也好。

他剛到墓地,遠遠瞧見玄幹真人的墳頭前跪伏著一人,渾身浴血,看背影依稀應是林熠。

羅禹暗自一驚,施展潛蹤匿行之術藏身到一株樹後,心道:“林師弟不是被關押在思過壁中,為何會突然到了這裡?”

只見悽清月光裡,林熠的背影劇烈地聳動,強自壓低聲音嗚咽痛哭,正輕輕說道:“師父,弟子要走了。此去一路荊棘,四面楚歌,求你老人家在天之靈保佑弟子!”說罷,向玄幹真人的墳冢恭恭敬敬叩拜過,抹去眼淚,緩緩站起身軀。

羅禹熱血上湧,再忍不住,從樹後現身走出低低喚道:“林師弟!”

林熠身子一震,回頭望向羅禹,輕嘆道:“羅師兄,你是要捉我回去麼?”

羅禹闊步走到林熠跟前,目睹他落魄狼狽的模樣,心中酸楚至極,搖頭哽咽道:“林師弟,我知道你是受了冤屈,師父他老人家絕不是你殺的!”

林熠似是無動於衷,淡淡道:“羅師兄,大師兄沒有告訴你,我對此無話可說麼?”

羅禹道:“林師弟,你瞞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羅禹!你這麼說,定然另有苦衷。”

林熠嘴角逸出一絲奇怪的笑容,看上去無比淒涼落寞,緩緩道:“我沒有騙你,師父他老人家確實因小弟而死。我還活著,只因還有一些事情必須去做。”

羅禹沉聲道:“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信!林師弟,師父是不是被人害死的?真兇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嫁禍於你?”

林熠漠然抬眼看了看漫天的繁星,說道:“羅師兄,天快亮了。小弟必須趕緊離山,不然就走不脫了,你可抓我回去向諸位師叔請功,或者就讓我離開。”

羅禹低喝道:“林師弟,你……你當我羅禹是什麼人!”

林熠微微一笑,眼睛卻又紅了,舉步說道:“好,那小弟便告辭。羅師兄,但願下回咱們兩人狹路相逢時,莫要拔劍相向。”

羅禹道:“且慢!”從腰帶上解下錫壺,遞給林熠說道:“喝口酒,算我為你送行!”

林熠默然伸手接過,仰首痛飲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汁刺激得肺葉劇烈抽搐。

兩行熱淚混合著滴淌的酒汁沾溼衣襟。

他揮手拋還錫壺,舉起袖口用力一擦溼漉漉的面龐,低語道:“羅師兄,小弟去了,你多保重。”

羅禹頷首,千言萬語卻不知該說什麼,只一字一頓道:“保、重!”

林熠揚手再祭出一道飄風靈符,光華閃爍中只聽羅禹低聲念道:“曾是鮮衣怒馬少年行,意氣風發問封侯;不意此身多飄零,蹉跎了英豪情;但求海內存知己,縱在天涯若比鄰─”大口飲盡烈酒,“啪”的將錫壺擲在山石上,碎裂一地。

轉首再朝林熠望去,寒風輕送裡他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漸漸消逝在密林中。

忽聽趙銘英驚咦一聲,將羅禹的思緒又喚回到眼前,只見他望向酒肆外的街道上說道:“那好像是漣州威遠鏢局的車隊。羅師兄,咱們何不去問問他們?這些人走南闖北眼界開闊,說不準會有什麼線索。”

另一個名叫鄧立言的弟子贊同道:“對啊,聽說他們的總鏢頭曹子仲曹老爺子,還是太霞派的掌門,說起來與咱們昆吾劍派亦分屬正派同道。”

趙銘英輕笑道:“鄧師兄話雖不錯,可太霞派比起本門,聲威上差得太遠,只開了間鏢局養家餬口。這回玄雨師叔就任新掌門的大禮,曹老爺子連出席資格還未夠。”

羅禹正色道:“咱們身為昆吾弟子,豈能單憑聲威高低便看輕人家?本門未請曹老爺子出席掌門就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