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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朱硯想到的首先是學校裡的人,但他一向離麻煩遠遠的,做著他那個不好不壞的學生,再者學校裡除了封建李也不會有知道他是GAY的人。

那是誰?

父親二話沒說拿出了笤帚就要往兒子身上抽,但被母親制止了。

朱硯,我問你,你跟我說實話。你天天晚上,就是往這個男的家裡跑?

……對。

他聽見父親狠狠地掃下茶几上的杯子,就著外面雨打的聲音,一地粉碎。

那、那你跟他,是……是什麼關係?是朋友吧,小硯?

母親的聲音裡待著顫抖,那臉上的笑意是那麼易碎,如同玻璃。

而自己,卻是那打碎玻璃的萬惡的錘。

媽。他聽見自己說。您都看見照片了。

母親臉上的笑容碎了,裂痕化成了皺紋,在那張慈祥的臉上留下了永不磨滅的痕跡。

我——我打死你這不孝子!

父親怒吼著,狠狠地抽下了笤帚。朱硯咬著唇,受了下來。

如果,這是他走上這條路的孽,那他就必須揹著,不得不揹著。

因為他知道,父母的苦,比他身上的痛,還要難忍數百數千倍。

母親流著淚,似乎才反應過來一般,緊緊拉住父親高揚的手,大喊著,住手、住手!

父親還是拗不過母親,他永遠都是拗不過母親的。他垂下了手,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蒼白那樣的頹廢,簡直讓朱硯認不出來。

這是我那意氣風發的教授老爸?

朱硯看著父親,愣愣的。

他現在簡直就像個窮途末路的街頭老人,無家可歸一般的頹廢。

兒子,你對那個男的——

母親問,父親背過了身。

朱硯低下頭,他知道他必須說。

他騙了母親這些日子,然而他現在必須說出實話。

媽,我愛他。

朱硯說,然後跪在了地上,狠狠地把頭磕了下去。

我沒你這不要臉的兒子!不要臉!孽子!作孽啊!

父親轉過身,狠狠地又在那彎下去的背脊上抽了幾笤帚,卻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從前,無論朱硯犯了什麼錯,他的背脊,總是挺直的。

你給我滾出去。父親說,近乎平靜。從今往後,我朱振平,沒有兒子。

母親一愣,眼淚連珠似的掉了下來,捂住了嘴,頭扭到一邊,卻不說話。

朱硯跪了一會兒,又狠狠磕了三個響頭,額際磕出了淤血。

每一下,他都大喊著——

“兒子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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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Part 9 。。。

“兒子不孝!”

那一聲聲叫喊似乎還徘徊在朱硯耳畔,讓他停下了講述。

是啊,他不孝……

“然後呢?”莫曉蒼輕輕問著,伸出手撫摸他的腦袋,似乎這樣就可以給他繼續說下去的勇氣。

“然後……我搬出了家,和郭庭一起住。我問他,他說他也不知道是誰幹的,說之後找個偵探幫我查查,但後來我才知道丫其實說話就是放屁。我在丫那住了快有兩個月,大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家。”

朱硯嘆口氣,感受著在自己頭頂上那隻手的溫度,繼續道,“他越來越紅,我一邊替他高興,另一邊也有……那種感受。然後有一天,郭庭家的門鈴響了。我以為是他回來了,開啟門卻是郭庭的經紀人。他說,郭庭現在正面臨著一個關鍵性的時刻,現在的他是無法接受任何負面影響,所以請我離開。我對那個經紀人冷笑,說郭庭不會同意的,他就在我面前撥通了郭庭的電話……電話裡,那混蛋說‘硯子,我們分手吧’。”

“多可笑……他甚至連當面和我說分手的勇氣都沒有!”

莫曉蒼心裡略微思量了下,決定伸手抱住朱硯。朱硯在他懷裡沒有掙扎,也沒有抽泣。即使莫曉蒼的胸口似乎感覺到了一絲潮溼,但朱硯也沒有發出一點軟弱的聲音。

“然後我就走了。那個時候正好快放暑假,我在封建李家住了幾天,然後就在假期裡找打工的地方。有些飯館會用我這種還沒到年紀的,因為工資低,而且我又長了一張馬馬虎虎勉強夠18、9歲的臉。等我攢起點錢之後,我就在外面租了房子。我把分手這事告訴了媽,她……即使知道我是這樣的人,還是給我寄來了點東西。”

朱硯的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牆邊的箱子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