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看見正是湮華門宮的宮主陳惦,“天下女子何其之多,多她一個少她一個又如何?”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她很有頭腦,很適合為湮華門宮效勞。”陳惦從未離開過周杏然逃走的視線。
白留辭瞥了眼陳惦,做了個請的手勢:“陳宮主隨意。”
“要答應你什麼?”周杏然莫名其妙地看了卿浣一眼,平時她與卿浣並沒有什麼交情,話語自然少了份客氣。
卿浣從身後拿出一支杏花簪,簪在周杏然的耳邊,看著銅鏡裡的她,人美花嬌,“今天,我們交換一下任務吧。”
朝秋本與卿浣送煉製好的毒藥送去湮華樓,卿浣不知周杏然待遇為何與他人不同,打聽後才知周杏然服侍的是陳惦之女陳知錦,待遇自然有差別。
她沒見過陳知錦,更不知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的陳惦有這麼個女兒。
卿浣跟陳知錦交換任務,並不是為陳知錦而去,她要試一把,或許從陳知錦那能套出些對她有用的資訊。
周杏然交給卿浣的是一個精緻的木盒,告訴卿浣陳知錦住於菡萏樓的二層。
卿浣掂了掂木盒重量,她不知盒裡裝著什麼,不像是裝著首飾,盒子很輕,盒面刻有幾朵栩栩如生的菡萏,很是好看。
朝秋告訴自己湮華樓的銅鏡刻有菡萏,陳知錦的住處菡萏樓,湮華樓的青石路兩旁栽有的連綿梨花,一春一夏,似是和湮華門宮有什麼關聯——卿浣猜測。
周杏然不知卿浣哪來的簪子,看著也是挺昂貴,偶爾碰面她,穿的可是粗布衣衫。收買這個人情,以後有得還。
自從她來到湮華門宮,許是運氣好,遇見了古靈精怪的陳惦之女陳知錦,她執意要與周杏然做朋友,陳惦也就隨著她去,待遇比湮華舍的人都要好。周杏然自然不相信,陳知錦真是如此單純的目的。
朝秋帶著周杏然去湮華樓,對於這條路她已輕車熟路。心中還期待著是否能遇見風斂。
上次唐突而心驚的相遇,朝秋心中產生莫名的情愫,或許是一見鍾情,亦或許懷春少女。她不清,也沒告訴卿浣。她知這是段無果,他與她是仇敵的關係,只能將這心事埋藏於心。
周杏然的美,道上兩旁的紅楓都失了色,梨花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躲藏何處,尋不見芳蹤。朝秋成了陪襯。
推開湮華樓的門,面對的依舊是那面已蒙塵落灰、刻有菡萏的銅鏡。右側的木樓梯昏暗,只有樓梯上的一扇窗透進來的一束光照亮。
周杏然跟在朝秋後頭,樓中光線陰暗,一切都是以木製的擺設,蒙了很多塵埃,安靜得針落有聲——像是許久無人打理,無人問津。令她覺著背後的陰冷縈繞。
然,朝秋與周杏然想得完全不一,她有些失落,風斂似是不在。
“這……毒藥放於何處?”周杏然看著朝秋出神的模樣,從推門而入開始就心不在焉。見她不應,周杏然聲大了些,喊了朝秋的名字。
朝秋如夢中驚醒,不好意思道:“啊!放在那張木桌上好了,自有人來分配的。”
“來得很準時。”風斂一貫慵懶的聲音從偌大的樓中傳出,慢慢從排列得井然有序的木櫃後走到她們面前。青絲未束,不像是個整齊之人。但湮華樓的毒藥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它們的位置。
朝秋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應了聲“是”。
她帶著似是害怕風斂而身體發抖的周杏然轉身欲走。
風斂指著朝秋道:“你是叫朝秋嗎?留下。”
朝秋不知是自己聽錯否,有些結巴的對周杏然輕聲說了句:“你、你先回去吧。”
周杏然也恨不得立刻離開這鬼地方!下次再也不亂答應了。
獨留下的朝秋,不知所措地站著,小心翼翼地詢問風斂:“需要做什麼事情嗎?”
風斂不語,分配好新煉製的毒藥,才對朝秋道:“我還要處理很多堆積著的事情,你把這幾卷竹簡送去書閣。”
“哦!好。”朝秋抱起地上的四卷竹簡,厚厚一卷,風斂見她有些吃力的模樣,蹲下身輕鬆地抱到朝秋懷裡。
朝秋羞紅了臉,起身低著頭慌亂地跑出湮華樓,氣喘吁吁地蹲在地上。風斂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好笑,不自覺地笑出了聲。
而此時的卿浣,手中捧著那個精緻的木盒,按照周杏然所說的線路,來到菡萏樓。
菡萏樓如字面,三層的閣樓,以藕色與青白色為主調,每層樓的的樑柱上都攀著菡萏。黛瓦似是要脫落,牆面上已有裂痕,怎麼看都是一座廢棄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