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聽到。
“燕回關,”楚徊微微仰起臉,輕輕一呵,“朕不信三哥不怕蠻子入關奪了益陽府。”
餘笙聞言,心知楚徊是要跟楚律賭誰最先耐不住氣,輸了的那個人,自是要出兵的。
因楚徊的鎮定,耿奇聲等人便都吃了定心丸,一個個不急不緩起來。
尤其是耿奇聲,從顧漫之手上接過一枚小巧的杯子,便不由地揣測這其中的曲折,思來想去,總不免想到那些落花流水的情情愛愛上,於是也不多想,等到第二日一早,瞧見趙銘家的因留客天中多了幾個人前來安排飯菜,便將那杯子拿給趙銘家的,囑咐道:“只管趁著旁人不留意的時候將杯子放在王妃面前就好,其他的一概不用多說。”
趙銘家的忙答應了一聲,隨即眼珠子轉了轉,卻又不動了。
耿奇聲識趣地丟了一錠銀子出來,趙銘家的拿了銀子,便心滿意足地去了蒲榮院。
蒲榮院裡,石清妍正替一臉羞臊的吳佩依挑選頭面首飾,聽說趙銘家的來了,便叫她進來,然後手上依舊拿著一對耳鐺在吳佩依耳下比劃。
正所謂日久見人心,吳佩依經了這麼些時日跟石清妍的來往,也摸清石清妍大抵就是個彆扭的人,只要不理會她嘴裡說出來的話,只瞧著她送的東西,就能舒舒坦坦地在她身邊混日子。此時見石清妍送她東西,她就一概收下。
趙銘家的輕輕地從袖子裡拿出一隻杯子,揹著吳佩依遞到沉水手上,然後示意沉水交給石清妍。
沉水不明就裡,但看不過是隻杯子,便拿給石清妍看。
石清妍看了一眼,然後笑道:“你從哪裡得來的東西?”
趙銘家的笑了笑,看了眼吳佩依,便大著膽子上前,在石清妍耳邊細細地說了一遍。
石清妍聽說留客天裡多了幾個人,心想著皇帝膽子夠肥,竟然尋上門了,接過那杯子攥在手心裡轉了轉,心想此等美男,若不去會一會,未免有些暴殄天物……
“王妃,好似留客天裡那人受了傷,一早上王爺叫人送了上等的好藥過去。”趙銘家的忙又說道。
石清妍聞言手裡拋著那杯子,又想皇帝難不成燒傷了?按說也不會,那蒲團裡的麥秸有些潮,頂多煙霧大了一點……正想著,忽地醉月說道:“王妃,郡主進來了。”
話沒說完,楚靜喬就冷著臉走了進來,進來後,便委屈地喊道:“還請母妃給女兒做主。”
“有話直說。”石清妍心裡又想了一回皇帝那張臉、那雙手,轉而想到耿氏在鳳崎山上私會皇帝,楚靜喬又是鳳崎郡主,難道先帝知道了點什麼事,於是有意給了楚靜喬這麼個封號。先有身世成謎的楚律,後有楚靜喬,石清妍暗道先帝爺定是個喜歡無事生非的性子,倘若她早生了幾年,定要會一會這麼個會來事的皇帝。
楚靜喬擠到石清妍身邊,嗔道:“甘棠那賤、人!當著我的面半天不說一句話,背後就跟王鈺告了狀,才剛父王叫了我去,說是那賤、人要操持陸參的親事,忙得很,叫我這年前都別去王家添亂。”說著,鼻孔裡大聲地呼了兩口氣。
因提到陸參,吳佩依不好插話,再者說,日後她又是要住到王家去的,因此便識趣地趕緊退了出去。
石清妍瞧見楚靜喬擠到自己的椅子上,一時有些恍惚,暗道自己什麼時候跟楚靜喬關係這般好了。
“靜喬,你去留客天尋你舅舅鬧。既然你父王胳膊肘往外拐了,咱們就也不用怕什麼家醜不可外揚。”
楚靜喬懦懦地說道:“那父王他……”
“有本母妃呢。”石清妍擺出一副給楚靜喬撐腰的面孔。
楚靜喬心中一喜,暗道她堂堂喬郡主,屈尊降貴認了甘棠做師父,不過是跟著她罷了,一沒多找她說話,二沒找她麻煩,冷不丁地就捱了一通訓斥,這如何能叫她咽得下這口氣。此時聽石清妍保證說站在她這邊,立時有了底氣,經了這麼些事,她越發相信這世上沒有石清妍擺不平的事。
待楚靜喬走了,石清妍便向裡間走去。
沉水、祈年跟進去,看見石清妍翻箱子要尋換衣裳,忙道:“王妃要出去?”
石清妍點了點頭,又對祈年說道:“快來給我梳妝。”
沉水、祈年心知石清妍來了月事,因此都有些詫異她此時就要出門,不敢多問,兩人同心協力將石清妍打扮好,最後瞧見難得一次盛裝打扮的石清妍,二女都愣住。
沉水脫口道:“咱們王妃也不比王夫人差。”說完就咬了舌頭,心想自己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