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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大齊有五月端午系紅繩,佩香囊的習俗,杜芙只當她是閒得無事,提前把端午用的香囊做好了,越發臊得慌:“二姐姐事事想在前頭,這才三月,端午的香囊就預備下了。”

杜蘅也不說破,微微一笑:“丁姨娘那,我就不送她香囊了。藥丸倒是可以分她幾顆。”

“我替丁姨娘謝謝二姐姐了。”杜芙越發慚愧。

“這藥,是我特地要鶴年堂趕製的,用了二十幾味珍貴藥材,對身體大有好處,一定要記得佩戴。”杜蘅恐她聽過便忘,特地多囑咐了一句。

杜芙立時便佩在了身上,問:“二姐姐,好不好看?”

紫蘇笑道:“二小姐這件莤紅的裙子,佩著蔥綠的香囊,很有畫龍點睛之效。”

“就你嘴甜。”杜蘅嗔道。

杜芙就捂了嘴笑。

杜蘅乘這個機會,命紫蘇把做好的香囊拿出來,都裝了藥丸,分送到各房去。

杜芙見她準備充足,不止老太太,杜謙,杜誠,許氏……這些主子見者有份,就連她延請的侍衛,也是人手一個。

不禁暗自佩服,砸舌不下:“二姐姐真是周到,這麼多香囊,怪不得要日夜趕工。”

“哪是我周到,不過是借了這個由頭,拘著丫頭們在屋子裡,省得出去惹是生非。”杜蘅淡淡地道。

杜芙想著外頭有關她和蕭絕的流言蜚語,不禁噤了聲。

低了頭,幫她往香囊裡裝藥丸。

“嗒,嗒~”的脆響,由遠及近,在廊外停住,白前嚷道:“紫蘇姐姐,幫我接一下東西。”

紫蘇就挑了簾子出去,見白前一手撐傘,一手端著托盤,腳上踩著雙幾寸高的木屐,裙襬濺了雨水,溼了大半,正往下滴水,忙把托盤接在手中:“快把木屐脫了,到屋裡來暖和暖和。”

“這賊老天!之前是連著半個月的雪,現在又跟捅破了天似的,不停往下倒水,還讓不讓人活了?”白前收了傘,呵著氣搓了搓凍僵的手,這才蹲下去把木屐脫了,整齊地擺在門邊。

天邊滾過一個炸雷,驚得她面色發白,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該不會是老天爺在罰我吧?”

紫蘇笑道:“誰叫你口沒遮攔!老天爺豈是隨便罵的?小心收了你去!”

白前裝腔做勢:“老天爺,我好容易遇著個寬厚慈善的主子,還想著過幾年舒心日子呢,您可不能收了我去。”

紫蘇被她逗得笑得直不起腰。

“這兩孩子瘋了!”杜蘅在屋子裡笑罵:“下那麼大的雨也不進來,淨在外面瘋!”

紫蘇忙掀了簾子進來,把盤子擱到桌上。

白前跟了進來,麻利地幫著拆開紙封,道:“這是陶陶居的點心,七少特地託人捎來的,還是熱的呢,小姐乘熱吃……”

“白前!”杜蘅低叱。

白前這才發現杜芙也在,俏皮地吐了吐舌尖,知道她跟杜芙交好,索性厚了臉皮:“全京城都知道七少喜歡你,有啥可瞞的?”

杜芙很是驚訝。

蕭絕奉旨追妻,日日接送杜謙已有數月,臨安無人不曉,她又怎會不知?

只是,她不是嚴詞拒絕了嗎?

她還以為,二姐姐定然對蕭絕恨之入骨——畢竟,不管二人有沒有私情,給他這麼一鬧,於二姐姐的閨譽都是有損的。任何人想要娶她,都得掂量掂量,有沒有本事頂住那些鋪天蓋地的言論?

沒想到,私底下兩人的關係竟是如此親密。

杜蘅俏臉一紅:“再混說,罰到廚房挑一個月的水!”

“反正是要挨訓,索性一併說了。”白前衝她擠了擠眼睛,道:“七少捎信說,城外七星鎮的觀瀾橋昨晚塌了,五軍營恰好在附近駐軍,奉命去搭浮橋,是以今日就不過來接送老爺了。”

杜芙瞠目。

想不到蕭絕竟如此重視二姐姐,行蹤交待得如此詳細。這還沒成親呢,等成了親,豈不是被她管得服服帖帖?

可觀蕭絕行事,卻是放浪行骸,狂放不羈之人。

這樣的人,竟對杜蘅言聽計從,是何道理?

“他來不來,去哪裡,做什麼,幹嘛要來跟我說?”杜蘅羞惱成怒,做勢欲打。

白前早有準備,吱溜躥了出去:“是七少吩咐的,我只是代為轉達。小姐要惱,自去找七少算帳,做甚拿我出氣?”杜芙笑不可抑,怕她羞窘,告辭了出來。

杜蘅恨恨地罵:“這個蕭絕,沒事盡給我添堵!以後他來,不許給他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