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可以辨別女人的模樣,眉眼清淡,笑起來很溫柔恬靜。
是她的媽媽,宋培。
只是,照片裡有兩個人,除了宋培,還有一個男人,他用手擋住了臉,只露出了半張臉,戴了眼鏡,氣質斯文俊秀。
可惜,看不清全貌。
不過,姜九笙可以肯定:“這個男人不是姜民昌。”她想了想,“這會不會是我媽媽的初戀?”
時瑾嗯了一聲:“也許。”
關於父母的故事,她知之甚少,只知道姜民昌的老家母親不喜歡身為孤兒的母親,他們便和老薑家斷了聯絡,從來沒有聯絡過,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知道,母親從來不講父親的事情,她小時候不懂,現在回想起來,似乎她的母親對父親沒有愛情,總是淡淡的,母親愛笑,時常對她笑,卻不怎麼對父親姜民昌展露笑顏。
或許,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她不知道故事。
倒是母親這個初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手上佩戴的手錶,在那個時候,定是十分昂貴的。
姜九笙拿出手機,把照片拍了下來。
晚上,時瑾出了一趟門,九點多才回酒店,姜九笙睡了,沒睡著,躺在床上輾轉。
時瑾洗漱完,躺在她身邊,環住她的腰,說:“酒吧被查封了。”
徐市長的動作果然很快。
姜九笙翻了個身,往時瑾懷裡滾了:“洛清是不是毒販?”
“還在審,結果還沒出來。”他問她,“你為什麼會懷疑她?”連他都還沒有一點察覺,他家笙笙就已經摸了七八分門路出來了。
姜九笙聲音有點懶倦,說:“她每次都戴著珍珠耳環,然後每次離開的時候,耳環就不見了,今天我看見酒吧的一位客人也戴了,我猜,那個耳環應該是用來藏毒的。”
才見了幾次,她就觀察得這麼細微了,當真是心細如塵。
他自己倒沒注意到這些,對方是個女人,別說觀察,他連看都沒怎麼看,只記得那個女人的身形髮型,臉沒印象,更別說耳環。
時瑾誇她:“我家笙笙怎麼這麼聰明?”
姜九笙笑了笑:“你教的啊。”仰著頭,眼睛漆黑明亮,看著時瑾,“不記得了嗎?”
他何時教了?
姜九笙清了清嗓子,模仿少年老氣橫秋的語氣:“作業不寫完,不可以出去玩。”
時瑾啞然失笑。
他記得了,那是有一次,十一黃金週,她和同學約好了,要去遊樂園玩,當時她母親是他的家教老師,除了上課與睡覺時間,他幾乎和她形影不離。
他當時不讓:“作業不寫完,不可以出去玩。”
十一總共放了七天假,那還是第一天。
她不樂意,辯解:“我可以明天寫。”後天也行,還有大後天!
時瑾很不由分說:“不行。”他板著一張俊臉,“笙笙,不可以拖延。”
她怎麼拖延了,才放假第一天!
她被氣到了:“時瑾,你不可理喻!”
然後她便不理他了,氣鼓鼓地把後腦勺甩給他。
時瑾對她很縱容,從來不惹她生氣,那是他們第一次吵架,事後,時瑾買了兩大箱黃桃冰激凌哄她,十幾歲的女孩子,特別好哄,就不生氣了,可吃冰激凌吃到拉肚子了。
那天,她到底沒能出去玩,不過,當然也沒有寫作業。
姜九笙抱住時瑾,趴在他懷裡笑了,她的青蔥歲月,有時瑾真好,她想,如果沒有那麼多坎坷,如果順順遂遂,她大概會一直和他在一起,從年少到成年,從告白到相愛,從校服到婚紗。
如果,她沒有去溫家,而是與他一起去了電影院。
然後,他跟她說,喜歡。
那她一定會點頭。
“當時不讓你去,”時瑾說,“是因為約你的是男同學。”
她詫異:“你怎麼知道是男的?”那時候,她的認知裡,只有時瑾和別人,沒有男女。
時瑾說:“我派人跟蹤你了。”
姜九笙:“……”
那時候時瑾才十八歲,就這麼‘手段高明’了。
時瑾知無不言,又說:“那時候我就知道,你以後要和我結婚,所以,得防著別人打你的主意。”
姜九笙:“……”
那時候她才十六歲。
她失笑,抱著他蹭。
時瑾扶著她的腰,低頭吻她,親了親眉眼,又親了親臉和鼻子,眼裡全是化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