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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榮聞聲趕緊衝過去。

剛才,盧世榮在外邊,一邊煎藥一邊留心屋裡的動靜。他聽到宛宜痛哭的聲音,但是沒有進去。他覺得讓宛宜發洩一下也好。後來屋裡安靜了,接著卻是凳子倒地的聲音,盧世榮頓感情況不妙。

果然,盧世榮推門進去,就看見宛宜已經懸樑了。

盧世榮衝過去,把宛宜抱下來,放在地上,使勁搖著宛宜的肩膀,大聲喊道:“宛宜,你怎麼幹傻事啊?”

宛宜掙扎著站起來,試圖擺脫開盧世榮,神情恍惚地說到,“表哥,你還是讓我死了吧。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盧世榮情急之下,反手打了宛宜一巴掌,“啪”,宛宜應聲倒地。

“徐宛宜,你聽著,舅舅死了,曉光也丟了。徐家的家運壞到頭了!可是也不會再壞了。舅舅不肯同流合汙,他是求仁得仁。可是,你得好好活著,才能替他洗刷冤情,才能找回曉光。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舅舅的冤情和曉光的安危怎麼辦?你別指望我,你是女兒、長姐,你才是他們最親近的人。你現在尋死,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從這一刻起,打起精神活下去。徐宛宜,你別讓我瞧不起你!”

盧世榮厲聲說完這些,已經是青筋暴跳,氣喘吁吁。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宛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宛宜呆呆的坐在地上,眼神茫然,半天沒吭聲。她理了理頭髮,起身鄭重地對盧世榮說:“表哥,謝謝你罵醒了我。我一心求死,忘了父親和曉光,真是太自私了。我今後絕不會再這樣了。我要好好活著,等到父親昭雪,等到曉光回來。”

盧世榮看到宛宜的臉上隱約有手印,意識到自己剛才下手重了,心生不忍,輕聲說:“還疼不疼?我去拿條熱毛巾給你敷一敷吧。”

盧世榮剛要離開,被宛宜一下抓住胳膊,“表哥,我現在是嚐到家破人亡的滋味了。”說完,淚如雨下。

盧世榮見狀,一把將宛宜摟在懷中,撫摸著她烏黑的頭髮,柔聲說到:“家沒有破,還有我呢。”宛宜把頭埋在盧世榮的胸口,緊緊地抓著他,彷彿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大都(四)重逢

廉希憲在病中聽聞真金回京的訊息,打算進宮來見他。真金聞訊後,說:“廉大人大病未愈,行動不便,還是我去看他吧。”

在廉府,分析了當前的形勢之後,廉希憲當即表示贊同安童的做法。他語重心長地對真金說:“阿合馬的所作所為,陛下不可能毫不知情。但是現在四方征戰,耗費巨大,陛下需要阿合馬替他斂財,所以離不開他。即使知道他劣跡斑斑,也會容忍他。彈劾阿合馬這條路,不止動搖不了他,還會招致他的報復,傷及無辜。還是等待時機,再作打算吧。”

真金聽罷,嘆了口氣,微微點頭。

真金見廉希憲神色不濟,囑咐他要好好休養,並表示會派御醫來診治之後,帶著安童和玉昔帖木兒準備離開。

廉希憲又拉住真金,拍著他的手背,叮囑了一句,“殿下,稍安勿躁,來日方長啊!”

廉希憲讓兒子代替自己送客。廉府門口,真金、安童和廉希憲的兒子還在談論他的病情,玉昔帖木兒站在石階之下,警惕地望著四周。

宛宜躲在一棵樹後,盯著廉府的動靜。她見幾個人走出來,又停在門□□談,其中一個人側著身子,看著彷彿是太子。宛宜在揚州與真金只有一面之緣,並且當時並不知情,印象不深。這時候,真金轉過身來,宛宜看得真切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大聲喊道:

“殿下,殿下,民女是徐……”

還沒說完,玉昔帖木兒擋在了前邊,以為宛宜圖謀不軌。於是,拿起馬鞭朝宛宜揮打過去。他身材高大,又從過軍,孔武有力,一鞭下去,宛宜摔倒在地。

盧世榮跟在後邊,大步跑過來,見玉昔帖木兒再要揮鞭,急忙大喊:“別打她,她不是刺客!”

真金聽見聲音,快步走下石階,只見一個年輕的女子伏在地上。宛宜抬頭望著真金,四目相識,真金一下子認出了她,

“宛宜,是你!”

廉希憲聽聞宛宜來了,掙扎著要起來見她,於是眾人都擠到了廉希憲的臥室裡。

宛宜從真金的口中,坐實了父親的噩耗,悲從中來。

又看到廉希憲病中消瘦的臉龐,只能強忍淚水。她咬著嘴唇,眼圈發紅,沉默片刻之後,向真金和廉希憲講述了父親出事之前對自己的囑託。

宛宜長得很像父親,廉希憲望著她的臉,陷入了對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