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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死反戈一擊,怎麼可能輕易認罪伏法?

直至目前,紀委只掌握到一樁幾百萬的受賄案。幾百萬這個數字,高不成低不就,打掉一個機關科長、派出所所長還差不多。要想弄倒一位帝都省部級高官,這個金額的犯罪說出去讓全國人民笑話你們當官的無能,貪的也忒少了,擱誰誰都不信。

然而,更多的內情已經深埋了十多年,很難找到證據。公安手心兒裡捏的唯一一個最有力的活的人證,就是羅強。

羅強說與不說,就關乎著後臺垮不垮。

邵鈞心急,追問:“到底什麼案子,老二你跟我說實話,你犯啥事兒了。”

羅強避重就輕:“挖墳掘墓的舊案子。”

邵鈞手扶著羅強的膝蓋:“你跟我說,我還能找人幫你,或者我去求求我爸,別他媽再審了。”

羅強意味深長地看著邵鈞,搖了搖頭。

邵鈞在辦公桌前心煩意亂地翻檔案,情緒焦躁,走來走去,突然扭過頭,兩隻眼珠放著光,直直盯著羅強,說:“老二你腦子裡想什麼?我告訴你,你甭給我胡來,甭想!……又是因為你們家三兒,對嗎?!”

羅強沉默地看著人。

邵鈞這脾氣上來了,心裡特憋不住火,這麼多天的等待,煎熬,他把腦子裡的存貨像煎烙餅一樣翻來覆去想了好多遍,零星點滴的資訊拼湊到一起,想明白了,愈發的忍無可忍。

要不是顧忌這姓羅的大小兩個混球兄弟情深,他真想出去揪著羅小三兒,討個說法,他想揍人。

邵鈞指天畫地地跟羅強說:“老二,你就一大混蛋,大傻蛋,我知道你這會兒心裡琢磨什麼呢!我也是警察,這事我早都調查清楚了,姓劉的是你仇人,也是你弟的仇人。他兒子劉曉坤,我見過,我也認識,我們圈兒裡都管丫的叫‘劉大傻’。這廝從小就是呆霸王,胡作非為,無法無天,看丫不順眼的人多了。劉曉坤吸毒,藏毒,被程宇抓過,打過,結了樑子,好幾回挑事兒,尋釁報復傷人,這回進拘留所,又是程宇親手抓的人。”

邵鈞腦子轉得飛快,連珠炮似的:“老二,你是為你弟,對嗎?你也知道,姓劉的這回搞不死,出來了就是第二個譚五爺,絕不會放過羅戰和他那口子!所以你想把姓劉的一家子翻進去?”

羅強冷冷地介面:“姓劉的幾次三番想搞死我,過河拆橋,卸磨殺驢……老子能饒了他?老子咬死他。”

邵鈞脫口而出:“你咬他,他再咬你咋辦?你把你自個兒也摺進去,值得嗎?!”

羅強哼道:“值不值的,等著他們把三兒摺進去、把三兒害了,那害得還不是老子的人?我等他先下手嗎!”

邵鈞難以置信地瞪著羅強,想不到事到如今,羅老二還是這麼認死理,一條道走到黑的熊玩意兒。

羅強為誰?說是為他自己討還公道,歸根結底他媽的還不是為羅戰!

要不然羅強早不咬晚不咬,牢裡憋這麼多年,眼瞅著都快能減刑了,就趕上羅戰那邊遇險出事,又要把自個兒搭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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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二你到底想什麼?現在蹲在牢裡蹲十五年的人是你,現在在外邊兒當著大老闆做著買賣吃香喝辣的人是你弟,你還要咋樣,你毀你自個兒嗎!你就這麼糟蹋你自個兒嗎?!”

邵鈞腦子裡那根筋轉不過彎,一遍一遍地琢磨,胡思亂想,惱怒著,恨著,嘴唇都哆嗦了。

羅強的眼神像被微微刺痛,似乎想要解釋,卻最終忍住了,什麼都沒說。

他面無表情看了邵鈞一會兒,扭開臉,預設了邵鈞所有的指責,一副“老子就這樣兒了你怎麼著吧”的冷感。

羅強最近頭一回進到邵鈞的辦公室,才知道邵鈞現在有了單間,屋裡除了辦公傢俱,還有一張床。

極其簡陋的一張鋼絲床,墊了好幾層被褥。這種床勉強能睡個整夜,一翻身就咯吱咯吱四處亂響,硌得人肋骨疼。羅強都不愛睡這種床,更別說邵鈞這少爺出身的嬌貴人兒,這床能舒服?每天晚上睡得能踏實?這樣身體能好?

床頭櫃上亂七八糟,擺了五六個馬克杯,有殘留著咖啡底子的,還有中藥底子的。邵鈞手懶,平時在家就從來不幹活,都是保姆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現在沒人伺候了,他咋辦?這小少爺每天用完一個杯子,擱那兒攢著不刷,等攢齊了一星期的杯子,一塊兒刷,潔癖都快給矯過來了!

邵鈞現在身體也不好,怕著涼,怕凍。監區辦公樓可比不得城裡的首長大院,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