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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無音信;溼水母酒吧還在照常營業,但客人們大多是駐紮在鳥鑽石鎮的軍隊和傭兵,本地居民去得少了,聽說換了老闆。

那些年輕人沒能打聽到更多關於瑪格麗塔、喬、希歐、蠍子他們的訊息。瑟羅非急得不行,恨不得長了雙翅膀連夜飛回去。

理智告訴她不能。

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清楚。在坐著鳥巢飄向橘滋裡的途中,瑟羅非一直告訴尼古拉斯自己感覺挺好,一點兒大事沒有,那絕對是逞強的客氣話。要說病痛,她的確沒有,可當她想要做出一些尋常的、幅度較大的動作——比如伸懶腰,划槳什麼的——就時不時能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突然和斷了蒸汽的管道似的,空空蕩蕩,使不上一點兒力。有時候是小指的末梢,有時候是整個腰背。

這種無力感比她在鳥鑽石鎮的碼頭,剛剛被弱化結界籠罩住的時候還要嚴重。就像是整個部位一下子消失了似的。

瑟羅非早就習慣去適應用一切姿勢詮釋“操蛋”這個詞的世界了。要她說,這種感覺其實還挺有趣兒的——你能感受到你的手指,卻感受不到你的胳膊,像是透過許多面反光鏡操縱著一支細火柴棒去點油燈,看得一清二楚,卻實在難以控制方向。

然而現在可不是找樂子的時候。

她可不希望在她抱著瑪格麗塔逃跑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腿不聽使喚!

長老院讓她知道,就算是南十字號這樣強大的船隊,在那個小破結介面前也一樣脆弱得和海上的泡沫似的。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祈禱著“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儘快讓自己恢復過來,免得帶著一副千瘡百孔的皮囊回去,送菜不說還連累家人。

——若是當初在鳥鑽石鎮的甲板上,在弱化結界裡,她就是現在這麼個身體狀況,她絕對沒有辦法承受住力量的暴動,也絕對沒法兒在劇痛中死撐著打碎結界。

神祗的意志也好,老人家喜歡唸叨的命運也好,既然她確實擁有了這份不同尋常的力量,她就要保證這力量能為她所用!

尤其……當她想要保護什麼的時候。

瑟羅非一邊打聽著鳥鑽石鎮和整個大陸上長老院的動向,一邊積極配合著喝下那些味道古里古怪,還會帶來眩暈、噁心、全身刺痛之類副作用的藥水兒。

在用勞動換來足夠的日常必需品後,瑟羅非經常在閒暇時候跑去找大賢者聊天,管他那張被騎士們用來墊貓糧的作息表上寫的是“接客”還是“感悟人生”。

有些問題大賢者可以不問,她卻必須要問。比如她的身體是什麼狀況?以後還能引動這些力量破壞結界嗎?下一次她融合某族聖物的力量,會不會又導致身體崩壞?

還有尼古拉斯……大賢者已經向她解釋過,尼古拉斯之所以會出現嚴重的(似乎比管家更為嚴重的)器官衰竭,就是因為他是個跨越了兩個世界的混血兒。

“大賢者是個古怪卻無所不知的傢伙”——瑟羅非一直是這麼想的。但當大賢者就這麼直接把這真話捅出來的時候,她還是被嚇到了。

“你這是在驚訝什麼?”大賢者很奇怪地問,“混血出奇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我以為他的臉和身材就挺能說明問題了。”

……完全不能說明問題啊,瑟羅非想。

然而這並不是重點。於是她捏著鼻子認了,擺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聽著。

“每一個世界都本能地排斥外來者,”大賢者說,“關於信仰的爭奪、相悖的構成世界的規則之類的東西我也不跟你說,說了你也聽不懂。就簡單解釋一下好了——假設弱化結界對他體內來自此界的血會產生十倍的壓制,那麼它對於來自混亂之界的血就會產生一百倍的壓制。我來用一個粗暴的比方:當你的心臟還在正常跳動時,你卻只能一小時呼吸一次——你是不是難受得要死了?”

“當然,這其中的機制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它很複雜,相當複雜……你只要懂一個大概的結果就好了。在弱化結界的作用下,他全身的每一個器官都在以相差巨大的、完全不和諧的速度運轉。要我說,他能撐過一個眨眼都挺奇蹟的,真不愧是最強混血嘛。”

全身器官都在以——嘖,瑟羅非只是設想了一下,就覺得全身不舒服了。

“至於你的力量……你帶來了一個既有深度又有廣度的好問題。”

“‘神力是什麼’。”

“神力是很有意思的東西,它可以造物,可以形成阻隔兩個世界的壁障;它讓橘滋裡的人們能夠跳遠空間,它凌駕於一切定理之上,沒有規則,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