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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江之寒的思緒平靜下來。相反的,他的思緒飄的更遠,纏的更亂。

昨天晚上,顧望山打來電話,說國庫券差價的專案執行告一個段落,下週末顧司令要親自接見江之寒,看來這一手顧司令是賺了不少,這個嫁衣做的還不錯。想起顧司令的手下開著軍車,用麻袋裝著錢去換國庫券的情形,江之寒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其實他早從自己派的人那裡知道這個訊息了。這筆錢回籠以後,股市開市的時候自己總算有些資本入場了。但不知為什麼,江之寒也並沒什麼特別高興的勁頭。

倒不是江之寒矯情,在奮鬥的某個階段或者某些日子,人是會有心情的起伏,有時候前些天還患得患失的東西,一下子會覺得意興蕭索。自從開始涉足賺錢以來,雖然有這樣那樣小的波折,基本上來說江之寒的經歷,到目前為止是極其平順的。這一來,是趕上了好時機,社會在商業化,而趕頭班車的人還相對較少;這二來,江之寒的眼光和仔細謀劃功不可沒;隨後一條,要感謝肖邯均和厲蓉蓉他們強悍的執行力。最後呢,他運氣不錯,機緣巧合認識了幾個貴人。四者缺一不可,慶幸的是,四條他都佔到了。

江之寒雖然有一個長遠的規劃,很雄心勃勃的設計,但真正開始涉足商業和投資領域以後,他反而不會像懵懂無知的時候那樣,幻想著一朝之間成為億萬富翁,甚至世界富。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完全沒學物理之前,你也許會幻想著成為愛因斯坦,再不濟也要整個奧本海默或者楊振寧什麼的。當你真的在研究領域裡面摸爬滾打了七八年,你就會覺得惶恐,知道把目標訂的太高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有人說,人的認知如同一個圓圈,你懂得越多,圓圈裡包含的就越多,但圓圈周圍接觸的未知領域也就越多,你越的會覺得自己的渺小和無知。道理大致如此。

前兩天見過明礬一次,兩人談起還有幾個月就要開啟的股市,融資的迫切性已經提到案桌上來了。明礬帶著江之寒去家裡見了他的父親明晨中。明晨中很忙,大概就和江之寒寒暄了十分鐘。江之寒倒是不俱生的向他請教了兩個問題,也不知道是不是問的很幼稚,畢竟明晨中是搞這方面研究的專家。

明礬對於他爸這個專家倒是不以為然,他說,從來就沒看到哪個這方面的學術專家真的掙錢的,他們被理論束縛住手腳,出手通常會慢一拍,或者對著趨勢幹,會死的很悽慘。

關於融資的重要性,兩個人有完全的共識。江之寒說道,大家都以為華爾街哪幾家大投行和那幫分析師主要是操縱市場,研究漲跌的,其實不然。如果說股市就是賭場,他們更像開賭場的,當然很多時候會自己下場,和客人賭。但其實更多的時候,他們不過是提供場地的,你們對賭,他提供場地,收取服務費,完全沒有風險。

投行的分析師或者基金管理經理們需要兩個最重要的技能:一,當然還是要讓投資業績好看點;二,其實是同等重要的,就是會吆喝,會忽悠,讓客戶把錢放到自己的管理的基金中來。從某種角度講,他們跟賣車的,賣保險的,賣房的人沒什麼區別,很多時候他們是拿客戶的錢去下場賭,無論客戶輸贏自己總有些利益的。

現在,輪到江之寒來愁,怎麼賣這個主意,把大家的錢集起來了。他準備把國庫券投資回籠的錢先返還給每個人,然後再給他們一份股市投資入股的建議書,附上他的分析報告。畢竟,和上次國庫券專案不同,這一次的投資收益可能更大,但潛在的風險也會更大。

今天上午,楚明揚來和江之寒告別。他要外出度假,趕不上江之寒訂的聚會的日子。楚明揚不知道從誰哪裡,最可能是薛靜靜那裡,得知江之寒要轉校的訊息,纏著要問個清楚。江之寒本來不準備影響他出遊的心情,但被逼無奈,還是給他講了實話,連要去的學校是四十中都告訴了他。除了阮芳芳(江之寒專門囑咐她誰也不要說,尤其是對倪裳,免得影響了她的心情),楚明揚是江之寒第一個明確講出這件事的朋友。

原以為楚明揚聽了,會大罵他一通。沒想到,他只是叫了一聲,拿酒來,和江之寒碰了杯,說道,以你的才智,在哪裡不是一樣。既然七中成了傷心地,不如離了找個別的地方廝混。這一來,江之寒不禁把楚明揚高看了一眼,越把他引為知己。兩人交杯換盞,在四合院裡喝了很久。江之寒也問起楚明揚和薛靜靜的事,楚明揚只是說,還處於很早的階段,不過是經常在一起說說話而已。

送走了楚明揚,江之寒心裡想,這小子平時說話有時候有些酸氣,但倒是一個真正看的開的,有幾分像楚明揚自己崇拜的那些魏晉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