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李勣都不得不佩服韓藝的勇氣,都讓韓藝給氣笑了,“不知是什麼小事?”他還加重了“小事”的讀音。
韓藝道:“晚輩想跟大司空合作做一樁買賣。”
“買賣?”
出聲的不是李勣,而是李弼,你就是再給他來n回,他也猜不到,韓藝竟然會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反倒是李勣已經習慣韓藝這出其不意了,雖然他們交流才只有短短的一個時辰,淡淡道:“什麼買賣?”
韓藝道:“是這樣的,晚輩不知道大司空是否知道,晚輩曾從大司空手中購得南郊外的一塊地,哦,就是那臭水坑。”
這事對於李家而言,絕對是小事,但是因為韓藝身份的關鍵,李勣其實是知道的,道:“知道又如何?”
韓藝道:“最近我們北巷打算在那塊地上建造一個遊樂場。”
“遊樂場?”
李勣微微一愣。
“不錯!”韓藝點點頭道:“不知大司空可有聽說過,晚輩最近非常推崇儒學,而在儒家思想中,常常教導人們要尊老愛幼,可是我見長安城內關於老人和小孩的遊樂場所不多,不是青樓,就是酒肆,風氣不正,因此晚輩希望建造一個遊樂場,專門給老人和小孩玩樂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當然,因為沒有,故此存在著巨大的商機,晚輩敢保證,一旦這個遊樂場建成,利潤是非常可觀的。可是,晚輩購買的那塊地,還不足以建造成這個遊樂場,於是就想購買下週邊的土地,晚輩打聽過,這周邊的土地都是屬於大司空的。原本晚輩想提出購買的提議,但是轉念一想,如果大司空有興趣的,我們可以合作做這一樁生意。”
李弼聽得都快要瘋了,普天之下,敢於跑到李勣面前談買賣,唯有此小兒,當即怒道:“你這黃口小兒,真是豈有此理,竟敢用此下賤之事來侮辱我大哥,當真我李家會怕你麼,信不信現在老子一刀宰了你。”
韓藝茫然道:“將軍何出此言,晚輩不過就是想與大司空合作做買賣,這‘侮辱’從何說起啊?”
“你………!”
李勣一抬手,朝著李弼道:“你先出去。”
李弼困惑的望著大哥。
李勣點點頭。
畢竟李勣不但是他的大哥,還一直都是他的上司,李弼倒也不敢違抗他大哥的話,狠狠瞪了韓藝一眼,然後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李弼走後,李勣笑了一聲,感慨道:“老夫在外征戰數十年,面對頡利數十萬鐵騎,尚且不懼,沒有想到臨老卻被一個小兒給嚇到了,看來老夫真的是老了啊!”
韓藝笑道:“大司空此言差矣,大司空並非是膽怯,而是謹慎,晚輩聽聞大司空征戰數十年,有勝有敗,但從未有過大敗,這在我大唐眾多能征善戰的大將中,可真不多見,這都是因為大司空為人謹慎。”
李勣呵呵一笑,道:“看來你小子在老夫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
韓藝道:“若非如此,晚輩又怎敢來此,那也太不尊重大司空了。”
李勣點點頭,道:“你小子能有今日,絕非運氣啊!想那許敬宗、崔義玄、李義府皆是在家思考如何動員老夫,而你偏偏在老夫性格上下手,不可謂之不高明啊!”
其實韓藝說三日李勣一定死翹翹,擺明就是在嚇唬李勣,因為李勣多半是裝病的,韓藝還敢用性命做賭注,那就是說,如果李勣身體健康,那麼三日之後唯一的死法,就是死於非命,這就讓人慎得慌了,究竟韓藝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呢?
李勣也猜到韓藝可能是嚇他的,但是他見韓藝敢用性命作為賭注,就讓他心中產生一絲疑惑,要是長孫無忌的話,那估計真的會用棍棒轟將韓藝出去。
可是李勣這人非常小心謹慎,不要裝死變成真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他覺得賭這一次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他贏了,就算韓藝真的砍下了自己的腦袋,那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他也不至於去跟韓藝鬥氣,而且韓藝代表的皇帝,這伴君如伴虎呀,於是認慫了,趕緊請韓藝回來,咱們說個明白。
韓藝玩的不過也就是狐假虎威的把戲,這在千門中是常用的手段,頷首道:“大司空抬舉晚輩了,老話說得好,失敗乃成功之母,正是前三次的失敗,才讓晚輩明白,最主要的是讓大司空開口說話,如果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其餘的都是痴人說夢。”
李勣笑道:“如果老夫沒有猜錯的話,你故意將這前三次機會讓給許敬宗他們的。”
韓藝笑了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