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徐地說話,邊以某種特殊的靈巧指法,把半個巴掌大的鐵盒子,輪番在四條指縫中置換,“口香糖雖然不會融化,億萬年不腐,可卻改變不了它早已乏善可陳的事實。”
“好新鮮的觀點,我倒是第一次聽說。”她斟酌了下才強調,“由此可見,你是個對結果很看重的人。”
顧惟野停住手裡動作,倏地側過身,目光撞如她的眸子裡,揶揄她,“你是不是想說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沒有這個意思。”岑曉笑著否定,又以同樣的玩笑口氣,試探地問:“不過,如果我一直拒絕,你會對我糾纏不休?”
“應該是這樣。除非你結婚了。”他說,“不過在你婚前,我應該會想盡辦法破壞。”
“真的?”她不敢相信,輕輕哼了聲,“我才不信你這麼沒風度。”
他攤手,定定回望她,過了好一會兒,幽幽地說,“岑曉,這可真的說不好。”
……
“剛入行,當時籤的那家經濟公司嫌我名字不夠朗朗上口,勸我改掉。我拒絕了。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名字。不論在任何時候,我都希望能夠保留。”
“那有什麼特殊的說法嗎?”她還沉浸在他前面的話裡,這會兒只是順著他的話在問。
“我父親一輩子就愛過一個女人,就是我母親。我的名字來自於一句唐詩‘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的前半句中——‘惟夜’兩字的諧音。我將以不眠的思念,報答你這一生的辛勞付出。這是原來的詩意。不過我父親的解讀,可能會更貼近現代漢語字面的釋義。”顧惟野神色未曾有改變,但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眼中的灰茫,他頓了許久,說道:“可以說,我的母親半點都不愛我的父親。所以她提出了離婚,在我剛剛學會走路的時候。”
她看著他,想安慰,但事情過了這麼久,她想他現在並不會為這事難過,在他心裡,更多的恐怕是一份缺失母愛的遺憾。
“但你爸爸把你培養得很好。”
他苦笑了下,“我爸在我四、五歲時就去世了。我是爺爺奶奶帶大的。”
“對不起,我不知道……”岑曉眼皮跳了下,再看向他的目光裡有了同情。
“嗨——別用這種目光看我。”他苦惱地用關節彈了彈自己太陽穴,又無奈地笑了笑緩解沉重的氣氛,“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想讓你清楚,我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一個人。因為缺憾,一直以來,我雖不排斥和女性交流,但也並不喜愛。在考上電影學院之前,除了家人,我幾乎沒和其他女性說過話。成長和學習的關鍵時期,身邊卻缺少練習的物件,致使我現在仍舊不擅長和女性講話,不懂得含蓄和迂迴。但這樣也有個好處。我口中所說,也就是我心中所想,你永遠不必猜。
不過坦言之,在很多方面,我會很霸道。、我要的是潤喉糖,你若然有一天選擇了我,我希望你的全部,永遠地,都屬於我。”
作者有話要說: ——永遠不須費心猜我,因為我會把我的全部都告訴你,交換的代價只是你全心愛我。
顧先生,你確定你是真的不擅不和女性說話?而不是在謙虛嗎?! =。=!
————————————————————————
今天坐火車回來了,明天大掃除然後碼字,21:00左右更新章節。
☆、第11章
他如果是在向她提要求的話,那恐怕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要求了。哪個女孩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另一半真心相對?如果能和一個人一起走到最後,翻山越嶺的路途裡,就算有險阻,那也是值得的。
有暖流從心口瀰漫到全身,岑曉沒給予回應,顧惟野也沒有著急要她現在就回答。
水涼下來,他拿著杯子喝,分明的骨節扣在復古玻璃杯的花紋上,顯得並不搭調。在岑曉的印象裡,這樣好看的手,手裡握著的應該是一隻打磨光滑、毫無紋飾的杯子才會更相襯。
“我再給你倒些。”她要起身,卻被他拒絕。
“你剛才給那個大姐看的是《孽鏡奇情》的劇照。你喜歡梁長笙這個角色?”
話題變得輕鬆,岑曉繃著的神經總算鬆了,她開啟話匣子,“梁長笙雖然是個反面角色,但人物形象很立體,尤其是他最後為了鏡鏡犧牲的那一場戲,我看了好幾百遍。而且遲京翊那個扮相真的好帥。”她越說越情緒越高,露出屬於粉絲的興奮和羞澀,“對了,你們拍戲時有什麼趣事沒?給我講講。”
認識以後,第一次看她高興,他反倒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