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頊防的母親則更是與軒釋然母親不同,媚入骨髓,只怕是男人都抵不過她的魅惑,擎天侯那老種馬就更不需說了。
唉,那老種馬怎生得這樣的豔福啊!
燕太后對鏡照看妝容,手指撫摩著髮飾,臉上現出喜悅的微笑來到,一旁已有資深宮女讚歎道:“太后娘娘今天的妝扮與太后娘娘的氣質真是相得益彰啊!”
“太后娘娘真乃美豔大方!”
“王妃娘娘的手真巧,怎麼能梳理出這麼美觀的髮飾來,真是蘭心惠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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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扮確實不錯,宮人們雖是奉承,倒也說的是實話,我只是微笑。這時宮人們稱讚燕太后美豔的容貌時,一個天真無邪的宮女定定看著我,純稚地道:“王妃娘娘笑起來眼睛真好看耶,有霧氣!”
我啞然失笑,那哪是霧氣,不過先前因為姊,想起與軒釋然的那些昔年過往,心中忽然痛澀,逼退的淚水沒有落下來,溼了眼睫,盤旋在眼眶裡。
當即霎了霎眼,微笑著讓水霧消逝。
到底沒誰再像我,隨便和誰都能扯淡個不停,連和月魄、燕頊離之流都能聊起來。燕太后雖一直沒怎麼說話,但也不是沉默寡言的人,加之這會認識有個把時辰了,本來我就是她兒媳,性子也好相處,受我感染,另外也確實喜歡我予她的妝扮,我又親自動手服侍她,她的示好便轉由此開始關問我,“是看久了我頭髮,眼睛酸澀了吧,你們還不給王妃砌茶!對了,砌秀山銀針,那貢茶明目緩神最有效了!”
想是燕太后的壽安宮好久沒這麼熱鬧了,立即有宮女快樂應了:“是!”
我也福身道:“謝婆婆垂愛。”
這時燕太后起身,我扶了她,離開梳妝檯往燕頊離近處走去。燕頊防端著茶,沉靜地看著我們,倒難得女人梳妝,燕頊離會一直等在這,還一直看著。燕太后回原處坐了後,我也在一旁坐了。然又開始面對燕頊離,燕太后似乎又有一點如坐針氈了,但到底此刻梳妝後妝容整潔,雖實在妖豔,但做了那麼多年太后,身份襯托下,倒也有幾分長者的端正威儀。
燕頊離看著他妖媚得過火的母親,雖然態度仍舊漠然,但到底沒有皺眉:“你以後還是不要上妝好看些,最好常穿樸素陳舊的衣服。”
“你這是在剋扣我的日常用度嗎?”燕頊離的話還沒說完,燕太后已經反駁了過去,雖然瞪著燕頊防,但怎麼看,那眼神也整個一媚眼如絲,連惡狠狠瞪人,也讓人覺之是在嬌嗔,真是風情萬種啊。
燕頊離目睹此番媚態,而眼前之人又是他母親,黑沉著臉移轉開視線。
我低首笑著,燕頊離倒不是剋扣燕太后用度,實則是剛才燕太后淨臉後,見了燕太后素顏,覺得本就冶豔的燕太后素顏時能少些狐媚之氣,他確實覺得好看些,同理,樸素陳舊的衣服,亦能減少些燕太后的狐媚。但他才如此開口,燕太后自己要說他這個做兒子的剋扣她用度,他還能說什麼呢。
燕太后想來愛極修飾自己,想著燕頊離先前那誕辰,懊惱猶自不減,眼看寢殿裡氣氛又要緊張起來,好在殿外宮女在這時將我煮的茶送了進來,見禮道:“王妃娘娘!”
我適時起身,過去,取了茶。
“媳婦拜見婆婆。”就著宮女抱來的跪墊,給燕太后行了新媳婦的跪禮,並奉上御膳房宮女的輔助下,我親自調製的桑葉養生茶,“這杯福壽茶,媳婦願婆婆福壽綿綿,青春永駐。”
燕太后接過茶,做做樣子淺飲,因為是除夕,打賞倒是現成的,她向邊的宮人放了紅簿,她欠身扶我起來的時候,覷著燕頊離道:“幸好還有個媳婦!”
這回燕頊離倒是沒與燕太后不悅什麼,溫情的目光注視著我。那瞳仁中脈脈的墨藍,盪漾成旋渦,直欲將人捲入其中。他揚起手,顯然是讓我過去他身邊坐著。燕太后像明白了什麼,冷哼一聲,猛地將我一拉,就拉到她身邊坐去了。
燕頊離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
對上燕太后因為故意和氣惱,顯得更加妖豔狐媚的臉,他立即轉臉看向了別處。
……
從午膳到晚膳,燕太后便一邊看著歌舞,一邊在我耳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燕頊離的不是,如何如何的不孝順,如何如何的不近人情,一半是因為母子關係生疏,燕頊離生性冷漠,因為不待見母親的德性少來宮中探望的事實,一半卻是因為她常年累積的對燕頊離的氣恨,又與燕頊離置著氣,故意說給我聽了。
燕頊離不反駁,也不認同,賞看著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