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定要我磕頭你才肯應?放心,我這就磕。”
咚咚咚,她額頭觸地,悶聲迴響,借用這痛緩解身心苦楚。
她發*洩一般,不停以頭撞地,口中喊:“我沒有尊嚴也沒有人生了,我早就不是人,阿玉,你就當做善事————”發瘋發痴,拼盡全身力,溫玉拉不住她。
溫玉看向袖手旁觀隔岸觀火的陸顯,恨得咬牙,“人渣!”
陸顯道:“多得你提醒,我早知我是人渣。”
溫玉道:“你不講道義!欺負女人,讓你很得意?”
“好說,我只在逼不得已時才講道義,通常我都是未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渣。”
“你記恨我在警察局所作所為,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我人小,不懂事,大D哥你貴人大量,放我四姐一馬。”
“不必,我更中意聽你喊我陸生。”
陸顯的煙抽的尤其兇,眼前煙霧繚繞,看她紅著眼站起身,寬大校服裹著纖細曼妙的腰,細白瑩潤的小腿裙襬間遊走,更覺得心癢心酸,你說怎會心酸?近在眼前,得不到,又捨不得,下不了手,更放不開,怎麼不心酸?
真是鬼迷心竅。
她端起滿滿一杯廣式涼茶,下決心,“陸生,我飲過這杯茶,就當賠罪。”
他看著她,仰起脖頸,一口一口灌苦茶,苦到胃液翻滾,呼吸停滯。
一杯茶過後,她直想吐。
陸顯卻撣一撣菸灰,懶懶道:“你心裡明白,我要的不是這個。”
溫玉氣結於胸,牙縫中漏出字句,“你可不可以磊落一點。”
他笑,“你才說我是人渣,我要名副其實。”
“你想怎樣?”
陸顯摁滅煙,指一指唇。
那過後難忘的吻,可敬可怕,毒過海洛因,一次上癮,終生難忘。
作者有話要說:Barsix巧克力來自李碧華,逆插桃花。
燦妹:港澳把內地來的年輕女性叫做“燦妹”,“燦妹”帶有貧窮、寒磣之意。
線上更,無聊劇透一下,D哥之後有一段戒毒艱辛史,導師當然是我們溫玉咯。
P。S。,這位zelongchen,請你自重,更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
16一對一
四目相對,空氣中傳來電波,交纏焦灼,一路燒心。
不知痛,溫敏虔誠向上帝祈禱,祈禱家中七姑娘肯發慈悲,通大義,做一回小小犧牲。
而陸顯,眼底深深,嘴角含笑,一側目,便引春風沉醉這夜晚。
他猜,左右腦博弈,溫玉有無低頭可能。
作陪的衰仔也停手,專心看戲,只是臉頰紅腫,嘴角撕裂,悲慘似哭泣小丑。
兩個人一同猜,大D哥會否因這一個吻心花怒放,擺擺手饒過他。
溼熱沉悶一間屋,不管有沒有腦,皆是各懷鬼胎。
沒預兆,她弓下腰,尖尖下頜投入他眼底,再向下,收音機一瞬間被掐住咽喉,絲絲縷縷都是微弱雜音。
菱花唇形,薄厚適宜,濃淡恰好,任你花多少鈔票從巴黎、倫敦、紐約、米蘭也訂不到這樣恰如其分的顏色。新鮮嬌嫩,飽滿豐盈,深呼吸,隨她俯仰間流動,全是青春蠱惑迷醉芬芳。
哈——一首小夜曲。
她近在眼前,她點滴逼近,她溫柔試探。
一個吻雙手奉上,似剝開殼的青蓮子,去外衣的甜荔枝,輕輕一碰就要擠出香豔迷離汁與液,怦然——
這一切不過是他憑空幻想。
男女之間,最難解是會錯意,他以為她欲拒還迎,她錯認他貪得無厭,愛的人越發痴狂,恨的人越發痛苦。
他向前,她微涼指尖如同清醒劑,按住他兀自發燒的嘴唇。
轉話鋒,人也變樣,三五秒已足夠作出決定。溫玉的眼望住他,是晶亮晶亮一顆星,可望不可即光芒,“我雖然年紀小,可也明白,世上三件事一旦沾上再不要想脫身,是毒品、權利與淫*欲,習慣敞開腿不用想不用做就來錢,懶惰與病毒侵蝕身體,不到死不肯洗心革面。”
“你又知道?”他索性握住眼前一隻玲瓏雪白的腕,淺酌於她手心。
溫玉道:“人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成年人有的選,不走正道,偏要墮落,怪誰?我出五萬,已經仁至義盡,六十年後碰面清算恩恩怨怨,我也不怕。你說是不是,陸生?”
陸生——陸生——陸生——
發“生”,抬一抬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