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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舟泊岸。
這樣的巨舟,十多年來,怒蛟幫總共建成了二十七艘,以之行走洞庭和長江,乃爭雄水域的本錢。
在歷次戰鬥裡,其中八艘,不是當場毀壞便是日久不能使用,現時仍在服役的只有十九艘,實力已遠勝當時長江流域的任何幫會。
梁秋末這艘巨舟,名叫“飛蛟”,效能極佳。
與目下泊在怒蛟島的另兩艘巨舟“怒蛟”和“水蛟”,同是速度最快的三艘。
“怒蛟”是怒蛟幫主的座駕舟,威震大江的怒蛟幫帥船。
每艘巨舟能容五百之眾,可以迅速把兵員運送至水流能抵達的地方,因而怒蛟幫的勢力籠罩了整個長江流域。
他們勾結官府,以交換地區的和平和利益。
“飛蛟”開始減速,緩緩接近長長伸入湖中的碼頭。
“隆”的一聲,巨舟靠上碼頭,碼頭一陣搖動。
飛索從船上飛下,碼頭上的幫眾一陣忙碌,把大船扯緊。
船上放下跳板。
一個高大雄壯的身形在另一頭出現,緩緩步下。
不是上官鷹得力的部下樑秋末是誰。
上官鷹剛要上前,忽然全身僵硬,面色大變。
梁秋末面色煞白,一隻手纏滿白布,身上還有多處血跡,完全是浴血苦戰後的慘狀。
船上接著走下一個又一個的傷兵。
由船上下來的人,沒有一個不或多或少帶著點傷,嚴重的更是給抬下來。
眾人一時都怔在當場。
梁秋末有點步履維艱地走到上官鷹面前,雙目赤紅,激動地道:“屬下無能,陳寨失守。”上官鷹一震,急問:“這怎麼可能?”陳寨與怒蛟島一內一外,互相呼應,駐有重兵近千,誰能在剎那間,毫無先兆地挑了它。
梁秋末蒼白的臉掠過一陣血紅,道:“赤尊信親率大軍掩至,若非當時我等準備回怒蛟島增援,正在枕戈待旦,後果可能更為不堪。”他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顯然回想起當時可怕的場面,猶有餘悸。
在上官鷹追詢下,梁秋末道:“敵人忽然以強大的兵力,從西北的林木區殺來我們靠湖的基地,那簡直不是戰鬥,而是屠殺。他們以火箭和快馬強攻,使我們迅速崩潰。我們完全無法擋拒,誓死抵抗下,才能且戰且退,藉巨舟逃生。”戰況慘烈,可想而知。
眾人默然不語。
怒蛟幫終於面對生死存亡的時刻。
梁秋末的聲音有點哽咽,悽然道:“他們簡直不是人,那種打法好象我們是他們的宿世死敵。能逃出的,只有三百多兄弟,其它全部壯烈成仁。”赤尊信是馬賊起家,兇殘暴烈,早名震西陲。
翟雨時道:“秋末,你如何肯定是赤尊信方面的人?”赤尊信門人從不穿著任何形式的會服,只在頭上紮上紅巾,所以又被稱為“紅巾賊”。這是江湖上眾所周知的。
果然梁秋末答道:“來犯者頭扎紅巾,兼且力量強橫若此,不是尊信門的強徒還有誰。”上官鷹問道:“你有沒有和赤尊信照過臉?”梁秋末面上神色有點尷尬道:“根據傳聞,赤尊信身高七尺,雙目猶如火炬,滿面虯髯,宛似硬毛刷,我曾詳詢各位弟兄,他們都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但‘蛇神’袁指柔,我卻和她交上手。”眾人眼中射出駭然的神色。
這“蛇神”袁指柔,名列赤尊信座下七大殺神之一。女作男裝,動作舉止一如男人,專愛狎玩女性,是個變態的狂人。偏是手中蛇形槍威猛無儔,又有赤尊信這座強硬後臺,武林雖不恥其行,依然任其橫行。
梁秋末的功夫和他們一眾相差不遠,只要知道兩人交手的結果,便可推測敵人的深淺。
各人都有點緊張。
梁秋末苦笑道:“我一向自負武功,其實是還未遇上真正的硬手,袁指柔一上便有若暴雨狂風,當時那種猛烈凌厲攻勢,竟然令我心生怯意,我本以為自己全無所懼,豈知與高手交鋒,他們所生的強大殺氣,有若實質,我十成功夫,最多隻可使出七成。”
四周只有湖水輕輕拍岸發出的沙沙聲響。
上官鷹和其它十多名高手,默然不語,呆在當場。
他們懼怕真正與赤尊信對壘沙場的後果。
這時他們的心中,想到浪翻雲和凌戰天。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又怎能奢望他們會與幫會共同進退、抗禦外敵呢?梁秋末道:“我奮力擋了她蛇形槍十八下硬擊,她幾乎可以從任何角度攻來,連身體亦有若毒蛇,上下翻騰,時而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