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兩名黑衣人抬著一把椅子走了過來,兩旁的扶手上帶著烏黑蹭亮的手銬,椅子腳踏上,也同樣帶有腳銬。
“請吧,二少。”張銳楠終於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做了個優雅的請的手勢。
“不要!”蘇青忍不住拉住了孔銘揚的手,眼前這椅子不可能僅僅是把椅子那麼簡單,懲罰力度不會輕了。
雖然對那些懲罰手段瞭解甚少,但是有些她也是有所耳聞,上次去九局,審問那批異能者的時候,就見識到了一些非常手段。
看這椅子的造型,很有可能,帶有通電裝置,不管是人還是具有高貴血統的銀狼,高科技的電力,超過了一定的程度,都會承受不住。
孔銘揚緩緩掰開媳婦緊緊攥著的手,目光柔和。
“不用擔心,你知道我皮糙肉厚的,難不倒我,再說,誰讓我當初手賤,揍了人家,現在人家想找回場子,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張總無非就是出口氣,氣出了,就會把咱閨女給放出來,就這麼點恩怨,沒什麼大事。”語氣輕鬆至極,彷彿即將坐上的不是什麼懲罰措施,彷彿是按摩椅一般。
蘇青拉住這人的手不丟,可從來不忤逆她的人,竟然強行掰開了她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轉身向著椅子上走去。
豪爽地在椅子上坐定,手很識趣地伸在了手銬處,“開始吧。”
“果然夠硬氣,夠爽快。”做為生死對手,張銳楠也忍不住為他的勇氣,讚了一句。
“咔嚓”幾聲響後,孔銘揚的雙手和雙腳,全都烤在了鐐銬上。
孔銘揚試著掙扎了一番,卻是紋絲不動。
牢固不可撼動。
此時此情,張銳楠突然撕掉偽裝的笑容,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溢了出來。
“給我通上電。”對那兩名黑衣人大手一揮,命令道。
“是,張少。”兩人恭敬應答。
聲音方落,無數道閃動的電流,就在孔銘揚身上,渾身到處亂竄,而那人被高壓,電的面目扭曲,在椅子上彈跳不止,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卻硬是沒發出一丁點的聲音,連哼一聲都沒有
蘇青捂住了嘴巴,雙腿痠軟,眼中滿是痛苦,彷彿那些痛苦,加註在自己身上一般。
可旁邊的張銳楠卻還在命令屬下,加大電伏。
蘇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人,被折騰的,頭髮根根豎立,爆炸成一團,臉色青黑,牙齒緊咬,青筋崩裂,幾乎破裂而出。
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人就會被折騰死,看看立體投影上,不明狀況的女兒,以及放在女兒脖子上的那猶如利器般的手,心痛的無以復加。
同時,冒著怨恨火焰的目光,瞪著眼前得意地似乎陷入某種瘋狂狀態的張銳楠,“你這樣,他會死的。”
“死嘛?他是要死的。”張銳楠不以為然地說道。
蘇青楞了片刻,看著這人,“為什麼?他無非是揍了你一頓,並沒有傷害到你的生命,你這樣報復,是不是太過了點?”
“過嘛?”張銳楠走近蘇青幾步,兩人離得很近,孔銘揚被他困住,這一刻他沒必要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貪婪地看著眼前這清秀出塵的女人,連怒氣怨恨的模樣,都讓人移不開視線。
蘇青感覺到他眼神不對,還沒深想,就聽到他接著說道:“一命換一命一點都不過分。”
“什麼意思?”
張銳楠的眼神閃過一抹戾氣,“你們不會忘了,雙水村,所殺的那人吧。”
“雙水村?殺死的人?”蘇青重複了一遍,腦海裡回憶起,雙水村的事情,在那裡,他們碰上了修煉邪功的人,殺的人,也就是他。
猛然抬頭,心裡更是沉重了幾分,若他真是報仇而來,那今天……
“他是我的父親,練功走火入魔,是傷害了一些人,可你們卻殺了他,不管怎麼說,我這個做兒子的都理當要為他老人家報仇雪恨,所以,孔二少的命,今天我是要定了。”
然後,深邃熾烈的視線,盯著她,語氣緩和了不少,“不要怕,我不會要你的命,雖然你也有份,可是我捨不得啊,誰叫我對你念念不忘呢。”
蘇青終於明白,這人剛才眼神的含義了,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噁心之感,同時也在不解,上輩子這人可是不會多看她一眼,只當她是賺錢的工具,這輩子,竟然會看上了她?還念念不忘?真是可笑之際,她也對他念念不忘,只不過是,望著他早點歸西而已。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蘇青冷冷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