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鐵皮房內唯一清醒的人。
幾小時前的那場衝突過去以後,張城跟他有過一番談話,別的同伴同來勸解,他自己也贊成他們離開這裡的想法,也認為傾十幾人之力供養上百人的規則多有不公。然而儘管親眼看到這些人的諸多陋癖,他仍無法像同伴們一樣不為他們擔心。
他正處在二十歲不滿的熱血年華里,從青春單純的校園直接掉入末日的荒原。不像他幾個歷經世事的同伴那般知人情冷暖;他以責任感武裝自己,也不像同齡的許思凡那樣只喜歡整日嬉鬧。
陳陽的死像一塊沉重的大石壓著他的胸口。同伴們只是反覆告誡他用不著管這些人,卻忘了他並沒有像他們一樣經歷過真正活生生的死亡。如果由他自己帶隊,他會將他們分成能夠互相協作的小組,悄悄潛入喪屍發現不了的地方,沒有人會受傷。
急憤的情緒平復下來,回憶起老人們齊聲歡呼的畫面,他一把扯斷放映機的電源,然後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到高牆邊,白幕前,眾人矚目的中心。
不顧臺下的叫罵,他張開雙臂,用力將那塊遮擋視線的布幕扯下,露出後面的高牆。之後站在原地,沉默地承受著那些老年人由於享樂被打斷,以尖刻的詛咒發洩向自己的不滿。
不再有炫目的燈光矇蔽雙眼,不再有震耳的音響遮擋聽覺。夜空中的嚎叫聲清晰地呈現出來,並越來越壓過牆內的人聲。驚心動魄,毛骨悚然,直到恐懼降臨,人群裡再也無力迸發出一聲話語。鴉雀無聲。
“這才是現在真實的生活!”少年站在他的聽眾面前說道,“我們必須面對的現實。如果假裝它們不存在,那麼這個假設最後會毀掉我們每一個人!”
“又是你!你不聽從指揮挑事,現在又來破壞社員組織生活嗎?”伴隨一聲怒喊,姚興遠氣勢洶洶地出現。
“姚興遠,如果你真的希望給你選票的人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