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了一些迴轉,風雪變小,有漸息的趨勢,這漫長的一夜,終究也快要過去。
早晨,風已停,雪花只剩星星點點,天只矇矇亮時,穿著左相府服飾的一個下人打著燈籠急匆匆來到太傅府,只要抓住府內一個人,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對他聲稱有要事要稟報大人。
府內早起來掃雪的小廝,見他神色焦急,看來是真有重要的事,於是便帶著他前去稟報。
走至別院,帶路的小廝剛說道“前面就是”
“我先去稟報一聲”也沒來的及說出來,那打燈籠的小廝便將燈籠一扔,嘴裡不顧一切的喊道:“爺,大事不好了!”這般喊著便抄最近的小路,踩著厚厚的積雪跑至寢房門外,他大著膽子敲敲門,心裡既忐忑又急切的開口道:“爺!您快別睡了!府裡出事了!”
這一夜,本就睡眠較淺,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諸葛逸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吵,心下頓生煩躁,只見他眉頭一蹙,再無睡意,坐起身,開始穿戴衣服。
“爺?您在嗎?”
“大清早的吵吵什麼?”諸葛逸沒好氣的丟給他一句。
門外之人立馬閉口不言。
待他整好儀表,終於開啟門,從容坐到案旁後,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進來回話。”
小廝聽後立馬進屋,只見他神色焦灼,那般行色匆匆的模樣,不禁讓人也跟著他浮躁起來。
這時,諸葛逸沉聲說道:“什麼事?”
小廝額頭冷汗直流,偷抬起眼看了一眼滿面狐疑的諸葛逸,舔了舔嘴唇,口齒有些不清的說道:“爺,您快回去吧,陵安王陵安王他”
南璞玥?一時間,諸葛逸雙眉緊鎖,有著不好預感的他,一下站起,抓過小廝的衣領緊張問道:“他怎麼了?”
小廝一嚇:“他他”說到這裡,突然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道,“爺,您別問小的了,小的也不清楚,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 “嘭”的一聲悶響,諸葛玥一把推開擋路的半側門,風一樣的大步就衝了出去,報信的小廝早料到會如此,也忙跟上去,尾隨在後面,一路氣喘吁吁。
他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踏著一腳之深的積雪,諸葛逸頭腦中只有這麼一個念想,全然沒有其它,急切的心,火急火燎,雖然已經奔跑得很快了,但還是恨不得立馬飛過去。
終於心急如火的跑回了寢院,卻不想跑到月亮門處頓時停下腳步驚住!
放眼望去,原來是走廊處躺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不知還有沒有呼吸的人,那人此刻滿身風雪,甚至遮住了頭部而看不清臉。
但是即使如此,僅憑那玉冠藍帶或那左耳的隱約晶亮,諸葛逸一眼便認了出來,不是南璞玥還能是誰?!
☆、第八十六章。我該拿你怎麼辦?
心底頓時湧起一陣悲傷的涼氣,血管彷彿下一刻便會崩裂,此時的他,面色發青,眼睛通紅的站在原地,心痛到無法呼吸,不知當時是怎麼衝過去的,也不知最後是怎樣將他抱進屋的,心裡一片恐慌的他,全然不知周邊的一切為何物。
或許,總是會有那麼一瞬的恍惚,以為一切只是大夢一場,只要夢醒,所有的事情就不曾發生。
小廝匆匆忙忙的喊來了管家和大夫,管家帶著幾個下人,風風火火的便趕了過來,沒問清狀況的他,只聽到小廝說出事了便領人跑了來,之後看到榻上蓋了三層厚絨棉被的貴人,面色發白,渾然是一具冷冰冰的軀體,二話不說,一個接一個被嚇的全部跪在了地上,所有人頭都不敢抬,像是一根根安靜的木頭,安靜的等候劈天蓋地的質問和處罰。
一國王爺,身份血統有多尊貴就不多說了,大家心知肚明,驀然遭此變故,萬一在這裡真有個閃失或好歹,不用說諸葛逸的官位不保,怕是他們這裡所有下人的性命,必是跟著一起陪葬。
而諸葛逸,才不會在乎什麼官位,就算要他一命抵命又如何?他一心想的只是要他活過來,只要他活過來,他什麼都能答應。
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再多說也無用,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昨夜本就風雪連綿不停,天氣極為惡劣,管家已按往日一樣,交代府內下人們提前收工休息,沒有人知道寢院裡有一個人一直站著,更沒有想到第二天會上演這樣的事情。
待到今早,幸虧諸葛逸的貼身小廝及時發現,否則,再晚發現一會兒的話,估計現在就是一具冰透了的屍體了。
此時,話扯回來,年邁的老大夫憂心忡忡的站在一邊為南璞玥把脈,接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