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屋裡的那幅畫,她就覺得很心安。每晚也都要看多兩眼才能入眠。
可是真見了他人,她就開始害怕。自己的模樣肯定會嚇到他,他會不會不喜歡?
紀策弄明白了原因,執起媳婦兒的手,很認真地說:“媳婦兒,我沒嫌棄你。你不用擔心。我身上的傷比你多,要嫌棄也該是你先嫌棄我。你若是不信,我可以給你看。”
說著紀策站起身,脫下戰袍扔到一邊兒,一把拉開自己胸前的衣衫問道:“是不是比你的更難看?”
沈嘉起初不敢看,但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過頭去了。見到紀策胸前的幾條疤痕,她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傷的?”
紀策笑了笑,說:“自個兒任性,非得親自上陣,沙場上刀劍無眼,這只是一點兒。我身上的傷比這難看的都有。媳婦兒,你怕嗎?”
說實話,這事兒他還真擔心過,就怕媳婦兒見了害怕,還問過隨軍的大夫有沒有法子可以遮掩。免得成親那晚嚇到這丫頭。
沒想今兒倒派上用場了。
沈嘉小心地伸手輕輕摸了摸,柔聲問:“還疼嗎?”
紀策搖頭說:“早就不疼了。不過天氣不好的時候會有點兒癢,也不能吃一些辛辣的食物。媳婦兒,你不害怕?”
沈嘉搖搖頭,“不怕。只是有點兒心疼。”
紀策終是抿嘴笑了,沒想這丫頭成這樣了,反而啥話都肯和他說了,一時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怕就好。如今你也知道我和你差不多,興許你比我還好一點。我倆註定天生一對,你可不許見到我就趕。咱先好好養好身子,別的事兒你不用擔心。一切有我就成,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受傷。”
沈嘉不知為何見到這張臉在跟前兒就特別心安,紀策穿好衣服,留在屋裡和媳婦兒說了好一陣子話才出去。
一出門兒就見著沈飛坐在院子裡。
沈飛見到他出來,頭一句問的就是:“殿下可有法子治好妹妹?”
治?怎麼治?真當了他是大夫嗎?
見著媳婦兒的傷勢確實好了點兒,紀策心裡也沒那麼著急了,一下想起這傢伙之前老跟自個兒作對,於是故意對他說:“這樣挺好。幹嘛要治?治好了記得你,又記不住我怎麼辦?與其操心這個,倒不如想想如何替你妹妹討回公道。我紀策的人都敢動,潘家那丫頭恐怕是吃了豹子膽兒。你和你那拜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