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細數一過,亦是四十五處。
詹琪得窺其中機奧,竟已精細莫名,口中不由嘆道,古聖賢實不我欺。遂即將散落之紙張依照遣詞煉句,前後連綴等機理逐一補回羊皮德道經之內,復又將填補缺字之整句由頭至尾細讀一番。讀罷竟是驚得目瞪口呆。
詹琪當年由隻手獨擎天詹璇送至樹屋,彼時一卷德道經乃是其父暗藏於詹琪身下,後又由於妙兒代為尋得苗南寨之一卷德道經,直至此時,自己身受天下魔首重擊,以至重返西泠閣,又得一卷羊皮卷德道經,三卷集齊,又有地龍澹之助,方才得窺堂奧。只緣這德道經雖是道家之寶,然歷代俱有文武雙絕之輩傳承。直至董仲舒方才將不世武學以三卷互通之規制暗藏其中。三卷德道經如非全得,且又有諸般機緣巧合,絕非常人即可輕獲此中秘要。
詹琪想至此處,亦是將已被連綴之字句默讀三番,默讀之後,已是將全部字句印與腦海之中。此刻頭頂之上於妙兒音聲傳來,詹琪不由默運心脈司辰,卻原來已是辰時已過。詹琪亦是回應自己尚在此間。於妙兒飄身而下,直行至詹琪身前。
詹琪確是千言萬語,千頭萬緒不知從何言起,不得已僅只將於妙兒輕輕攬入懷中。於妙兒乍見詹琪雖是略顯憔悴。終是業已醒轉毫髮無傷,心內自是欣喜莫名。兩人溫存一番,於妙兒方自問及此間事態,詹琪自是和盤托出。
詹琪和於妙兒心手相牽,並未顧及石桌之上之三卷德道經,只緣於妙兒飛身下躍之時。心內甚是焦急,是以使盡全力只欲迅疾,然衣袂帶起之風聲卻是將石桌之上羊皮德道經震入地龍澹之內。
只待詹琪和於妙兒見此景況,方是手忙腳亂立時打撈。那地龍澹雖是僅只半尺深淺,卻是極具陰寒之力,於妙兒纖纖玉手甫自探入地龍澹之中,瞬息之間立感寒氣已是沿手少商經絡上侵,遂即收回玉手。詹琪自是知曉其中關節,僅只自己提運冰火內罡。以抗拒地龍澹陰寒之氣,片刻之後伸手入中。
自羊皮德道經落入地龍澹之內,直至此刻打撈,亦是一盞茶時光,詹琪左手即將觸及羊皮德道經之時,那羊皮卷竟自於地龍澹之內燃起一叢藍色火焰,瞬即化為灰燼。此情此景,卻令二人不知所措又不明所以。
二人呆立良久。詹琪方自猜測道,“莫非這地龍澹如遇冰火內罡。自有反震之力,且火罡竟是經由地龍澹傳導至羊皮卷,這羊皮德道經方可自然。”於妙兒聽詹琪如此猜測亦是大為有理,二人只得默默不語,凝視羊皮德道經之灰燼。
片刻之後,只聽於妙兒言道。“詹琪,你且不必如此痛心疾首,萬事皆有緣法,你可集齊這德道經,而今此經又**毀。可說俱是機緣,這內中文字不看也罷。”於妙兒本欲勸說詹琪不必懊惱,詹琪答道,“此種機緣我已盡知,僅只為這流傳千年之物竟是毀於我手而慚愧。”
於妙兒聽聞詹琪已窺堂奧,心內自是為其夫欣喜,是以言道,“即是如此,可見你確是有緣之人,這羊皮卷所載機關即已為你所得,其燃毀未必不是先天註定。此刻外間月王等一眾俱是掛懷你之安危,此刻我兩人確應前去拜見,以免眾人憂慮於你。”
詹琪並未開言,僅只略一點頭,於妙兒亦是知曉詹琪此刻獨自未必可縱越一丈有餘,是以將其重又負於背上,前番詹琪昏迷不醒之時確是於妙兒揹負,然此刻詹琪已醒,如此這般卻是難以為情。好在兩人本是夫妻,且於妙兒又是灑脫不羈之人,是以詹琪只得依從。
二人出得此處道德宮,返回議事堂,詹琪先自返回自己居住之處,更換一襲衣衫,方自於於妙兒一同行至第三重院落。此間月王和百知子等一眾人等俱是久候於此,等候於妙兒探看詹琪之後回報詹琪病勢。但見詹琪和於妙兒一同進至房內,俱是大喜過望。
眾人一併起身,迎至房門之處,百知子更是眼眶微溼,雙手抓住詹琪肩頭,上下左右一番大量,如此足見這岳丈泰山竟是將詹琪視如己出。詹琪亦是頗為感動,雙膝跪倒,只道自己一時魯莽,致令至親長輩擔憂勞神。眾人迅即將詹琪扶起,直至房內落座。
詹琪方才將自己受子時真火井熱力炙烤,不耐之下挪動身形,無意之間竟已玄劍劍柄開啟道德宮門戶,墜入地龍澹之內治癒傷勢,復又於四香亭石桌之內巧獲羊皮德道經,及至拼湊出天下一人武功秘要等諸事細細言講一番。眾人聽罷,俱是為詹琪不世奇緣讚歎不已。
詹琪本欲將心中默記之訣要默寫出來,與眾人一同參詳,百知子只道,這天緣輻輳絕非常人可得,如強自而為,未必不是塞翁得馬,月王等俱是贊同百知子之言,詹琪只得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