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向來警惕。”
“可官府畢竟沒抓他。”
“因為他只說服幾十人,離十萬之數差得太遠,他又肯使錢,官府當他是瘋子,睜隻眼閉隻眼。”
從前的沈乾元乃是名副其實的江湖豪傑,如今竟然變成騙子一類的人物,胡桂揚感慨不已,突然想起一件事,笑道:“沈乾元說服的人當中有張五臣吧?”
袁茂點頭。
“怪不得張五臣會跑我家附近吃麵,而且見到我就跑,原來是給沈乾元通風報信。沈乾元找過我,看上去挺正常。”
“表面正常,心卻瘋了,這樣的人更可怕,更能蠱惑人心。”
“看樣子你盯上他了?”
“這是南司的職責之一,我暫時不會動手,但他若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他不算你的朋友吧?”
胡桂揚搖搖頭,“有異人或者金丹的訊息嗎?”
“全是些荒誕不經的傳聞,不值一提。”
胡桂揚正要再問下去,樊大堅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向袁茂點下頭,對胡桂揚說:“出大事了。”
“嗯?”
“你的粉頭被人打了。”
“我的粉頭?”
“任榴兒,今天上午她去二郎廟上香,與另一夥人相遇,一言不合就開打,她帶的人少,被打得挺慘。”
“她不是我的粉頭……打她的是誰?”
“城外烏鵲衚衕的幾個人,據說是任榴兒搶走她們的一位客人,手段無所不用。”
胡桂揚心中一動。
第二百三十九章 報仇
將近年關,前來二郎廟上香的人不多,要到正月門前才會車水馬龍,任家離得近,任榴兒不願湊熱鬧,於是是乘坐一頂小轎來廟裡,身邊只帶一名丫環,老鴇等人都沒料到竟會遇險。
烏鵲衚衕位於城外東南方,位置偏僻,上香者往往成群結隊,或許是巧合,或許是有預謀,有名的“七仙女”竟也結伴進城,提前來拜神,在二郎廟神殿裡與任榴兒相遇。
雙方此前並未見過面,但是一打眼就看出對方的身份,任榴兒低聲祈禱,自報家門時被旁邊的女子聽到。
“本司衚衕的任榴兒?”女子問道。
任榴兒沒有應聲,但是扭頭看過去,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朱九公子昨晚去你家了?”
任榴兒用臉色回答這個問題,起身拉著丫環要走。
烏鵲衚衕的七位仙女這時毫無仙氣,圍上來就打,丫環被嚇傻了,忘了救主,身上也挨幾拳幾腳,殿內的香火道人也看傻了,上前勸解,照樣捱了一通粉拳。
樊大堅正在後面查賬,等他得到訊息跑出來時,鬥毆已經結束,七仙女帶人飄然而去,在殿中留下一地狼籍,一位仙女走在後面,向樊大堅笑道:“你這裡的神果然靈驗,第一次來上香,就讓我們報仇雪恨。”
據香火道人說,二郎廟裡爭風吃醋的事情不算少見,但是像這樣大打出手的場景從來沒見過,他算是大開眼界。
任家人聞訊趕來,對方早已不見蹤影,老鴇氣得破口大罵,卻也無計可施,只得恨恨地抬走女兒,一路上罵個沒完。
攀大堅來胡宅報信的時候,任榴兒估計剛剛到家。
“這位朱九公子什麼來頭?”胡桂揚問。
樊大堅一愣,“捱打的是任榴兒。”
“我知道,待會我去探望她。現在我想知道朱九公子是誰。”
樊大堅搖頭,“沒聽說過,估計是某地來的土財主,肯定不會是朱家皇親。”
京城皇親國戚不少,但是沒誰敢於公然出入春院,以至引發鬥毆。
袁茂一直站在旁邊聽,這時開口道:“朱九公子,不會是朱九頭吧?”
“朱九頭?”胡桂揚覺得這個名字很有趣,忍不住笑出聲來。
“行,看你對粉頭這麼無情無義,我放心了。”樊大堅讚道。
胡桂揚不理他,向袁茂道:“他是什麼人?”
“就是城裡的一名破落百戶,姓朱,並非皇親,更不是財主,常將‘九牛二虎之力’掛在嘴上,大家就叫他朱九頭。這人愛攀親,總說自己祖上與太祖沾親,沒被記在籍冊裡,經常去各衙門找門路,希望能夠入籍,因此我見過他。”
“朱九公子應該不是你說的這個人吧。”樊大堅越聽越不像,“能讓春院姑娘大打出手的客人,至少得是鉅富。”
“可能是我錯了。”袁茂自己也覺得不像,“只有‘朱九’兩字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