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縣主!這是喬家人都不知道的,更不用說那些官差了!若是按照朝庭的規制,縣主應該是郡王的女兒才受封的品級,別說是他們這些官差了,就是知州大人來了見了點兒也得拜上一拜的!
“猴孫兒”急急地看著書辦,想要讓這書辦給他拿拿主意,哪知他一扭頭書辦亦扭頭,只不過是用後腦勺對著他罷了。氣得“猴孫兒”抬腿給了他一腳,書辦沒有辦法,只得蹭過來與他商量。
“喬二奶奶說您是縣主,可有什麼憑證?”與書辦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商量出什麼,想著這樁差事的來歷“猴孫兒”一咬牙轉過身來,狠狠地瞪著點兒問道。
點兒眨了眨眼,望向喬書傑,喬書傑正要說話就聽見外頭一陣吵鬧,點兒側耳一聽,只聽得嘣嘣幾聲悶響,不一會兒容連家的與老胡兩口子就奔了過來,點兒眼尖瞅見了容連家的手上捧著一隻紅盒子,立馬笑眯了眼兒,對“猴孫兒”說:“來了!”聽見身邊幾聲“嗯?”,點兒又補充道:“憑證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容連家的來到了堂屋的外面,官差不讓進了,容連家的一急,將紅盒舉過頭頂,大喝一聲:“大膽,忠義縣主妝面兒印綬在此,你等退下!”
只聽得啪的一聲,紅盒大開,幾根金翅從紅盒裡彈了出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金光閃閃奕奕生輝,那些官差哪裡還敢阻攔,連忙單膝下跪,恭恭敬敬地讓容連家的走了過去。
“媽媽,你可來了!”點兒輕喚一聲,容連家的穩穩走了過去,將那紅盒放在桌上,然後恭恭敬敬地將紅盒內的金翅鳳凰取了出來,輕輕地插在點兒的頭上,粉藍的石榴綴子在她的額前搖搖擺擺,反射著醉人的光芒。
容連家的將金鳳給點兒別好,然後又將紅盒內的金冊拿了出來,還有一方璽獸金鑲玉的印信也擺了出來。
俗話說得好,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點兒戴上了那五翅金鳳就是與平日大不相同,人不僅富貴了不少,平時的孩子氣也被這富貴之氣掩蓋住了,臉兒一繃竟添幾分威嚴!
如此這般“猴孫兒”哪還敢再說“拿人”二字,不消喬家人多說便帶上他的人一溜煙兒地走了。
“猴孫兒”他們一走,容連家的才在點兒的授意下跟喬家人解釋。
事情還得從點兒父親講起,當年陳夫人王氏追隨陳少均的父母北上來到壽州,因人稟性忠厚耿直很受上峰的讚許,因此也惹得一些人的嫉妒,在一次剿匪的時候遭人陷害身臨絕境。既無糧草又無援兵,幾乎蔫蔫待斃的時候點兒的父親領上家勇,帶上糧草進了深山以作馳援。卻不想二人死裡逃生回來後,被人參了一本,說是官商勾結,亦說是商匪勾結,還有人說的是官、商、匪都勾結,也不知道他們臆斷的根據是什麼,反正點兒的父親與其姨姑父被下了獄。點兒家被抄,她的父親慘死獄中。後來被昭雪,朝廷又追封點兒的父親為“義商侯”,後來點兒的哥哥為朝廷出海經商,朝廷感動他的一片忠君愛國之心,又恩賞他襲其父位。再後來,點兒的大哥過了世,斷當年那場“參駭”大案的房維庸大人又為點兒請了封,皇帝感點兒其父兄大忠,又感觸點兒生世淒涼,便授點兒“忠義縣主”的封號!
故事講完,喬家人無不感慨,只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點兒是海商大賈的女兒,卻並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層故事,加上點兒平時也大大咧咧,一點兒縣主的樣子都沒有,誰曾想啊。
“怎麼從來沒有聽你們說起過?”按照規矩,點兒這個縣主嫁人應該請示朝廷,然後由朝廷發下文書,讓當地官府操辦才對。喬書傑與點兒成親都半年了,他卻是今天才知道這事,由不得他不驚訝了。
喬書傑的疑問也是喬家其他人的疑問,容連家的有些無奈地瞥了一眼點兒,苦笑著回答:“二奶奶怕麻煩,讓陳家大爺上書把那些排場推了!”
容連家的話一落,喬家眾人又都將稀奇古怪的眼神投向點兒。
點兒實在是怕了這些人的眼神,縮了一下脖子,護著頭上的五翅金鳳弱弱地嚷道:“好重!”
“呵呵……”這下子容連家的再也忍不住了,走過來一邊給點兒拆著那金鳳,一邊笑著與眾人解釋:“只因陳大奶奶多說了一句話,二奶奶一聽說要戴著這金鳳坐二十天的轎子,她哭著喊著要讓陳家大爺把那排場給推了。陳家的大爺和二爺拗不過,只得隨了她的願。後來這事應該後面告訴老爺、太太及各位主子的,只因成親那天咱們二爺與陳家二爺說了幾句話,陳家二爺便對我們說:喬二爺是目下無塵的人,那種俗物故事就不必與他說了,免得影響他與點兒的感情!如此這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