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了大逆不道的罪過了?“曾勝乙深深的吸著氣,看著卿玦臉上的憂傷,嘆息道:“姬將軍,就算你當真不把自己當回事,可你也得替少主想想不是,你若再這樣鬧下去,被大王知道了……”
總有外人在場,曾勝乙說話透著幾分小心,不過他心中分明,只要自己這樣一點,卿玦便明白他那話外的意思了。
聽著曾勝乙的話,卿玦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方才打過的閃電擊穿,透著清晰的痛,得了晏亭昏迷不醒恐不久於人世的訊息,他怎能淡然的留守在谷池,幾天光景而已,他已經往返了幾次都沒瞧見晏亭,先前總存了僥倖,想著自己若能戰勝西申,或許還是有可能護住自己與晏亭這份得來不易的感情,如今是徹底的心寒了,憤怒也在這一瞬達到了極致,即便是要死了也不讓他們相見,憑什麼!
霍然抽出身後揹著的半截畫戟,在曾勝乙未曾留心之時直逼上了他的喉尖,冷著聲音說了起來:“放本將軍進去,不然休怪本將軍無情。”
隱隱的感覺那戟尖頂著肌膚的痛楚,可曾勝乙卻並沒有亂了陣腳,他只是那麼定定的看著卿玦,小聲的說道:“若殺了我便能進去,我死而無憾,可是,不能!”
是啊,不能,若是殺死一個兩個人的便能闖進去,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是他太過心焦,以致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是不被容許擅離職守的,環著他的四周圍滿了人,這些皆是睿王的精銳人馬,卿玦知道自己硬攻的希望並不很大。
不再理會身邊都有誰,卿玦直接問出了心底存著的那份令他寢食難安的痛苦傳說,“大王曾留宿晏亭上大夫?”
雨水打溼了雙眼,在昏暗的深夜看不清楚卿玦的表情,曾勝乙遲疑了許久之後輕聲嘆息道:“上大夫全身而退了。“
第一六零章 會嫁我
“那麼她 —— 可有醒來!”
這是卿玦最想知道的,也便是因為聽了晏亭昏睡的訊息,才令他瘋了般執意回返,要知道回來之前他已經日夜兼程的奔波過一次,卻未得了見面的機會,心與身體皆處於極度倦乏中,卻在聽見了晏亭重病的訊息之後衝開了攔著他的將士,又急衝衝的趕了回來,可那顫抖的聲音卻被掩在了震耳欲聾的雷鳴中,終究被旁的人忽略了,一如他對晏亭的感情,得不到旁人的響應。
天道何其不公,偏與他過不去!
“請姬將軍不要為難大家了,回吧!”
曾勝乙的聲音那般的冰冷,比打在卿玦臉上的雨水還要冷。
這雨下了多久了?卿玦記不太清了,他的腦子裡全是晏亭或哭或笑的面容,待到發現天空中飄雨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透了,再回頭想想,好像雨水是一路追著他來的。
奔於雨中,身體已經被雨淋的麻木了,卻還是在聽見曾勝乙不帶任何感情的驅趕之後再一次感覺徹骨的寒,突然就笑了,笑得旁邊圍著的人面面相覷,笑得曾勝乙的身子也跟著打了戰慄,笑過之後,是如困獸般的嗚咽,聲音很低,較之方才還要顫,喃喃的問道:“若流雲當真不治,即便你是當年的武聖人,亦別想攔住本將軍,如今本將軍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卿玦,你若不信,儘管上來試試。”
雨水打著眼簾,看不清對面人的面容,曾勝乙將唇抿成一條直線,任雨水在自己臉上恣意流淌,許是雨水太大的緣故,使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飄忽,“鬼面將軍的名號威震四方,當年的武聖人已死,我其是晏亭上大夫的門客,自是不敢以以一己之力與姬將軍相抗,不過,我既然敢來此,自是做了十全的準備,姬將軍可敵勝乙一人,不知可能敵得過蒼雙府中守鼎侍衛?”
提到蒼雙府,卿玦的身子明顯的一晃,即便有雨簾遮目,四周昏黑,可依舊辨得分明他的戰慄。
曾勝乙冷著心腸,可看見此般模樣的卿玦,倒也生出了幾分不捨,聲音愈加低沉,藉著雨聲的遮掩,他知道圍在四周的人聽不分明他的聲音,放心的同卿玦說了起來:“有先生在,你只管回去,先生是萬萬不會讓少主就這麼去了的。“
聽了曾勝乙的安撫,卿玦捏著抵在曾勝乙脖子處的畫戟在搖晃了一下之後,猛地撤回,待到曾勝乙順著卿玦的動作看去之時,向來被卿玦擦得一塵不染的戟尖已經深深的沒入了他身邊的地皮中,混合了泥濘的雨水從戟身淌過,此時,這畫戟也同它的主人一般失了往日的光鮮了。
曾勝乙與卿玦認識許多年了,對他頗為了解,卿玦的世界一向只有黑與白兩種顏色,他孤獨的度過了人生初始的許多年,再之後成長起來,即便身邊也許漸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