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其他電機廠家也都能夠使用這種材料了。咱們不能總是依靠價格來取勝,還是需要在效能、質量方面持續地改進。”
胡志忠連連點頭,道:“秦總說得對,光靠價格來競爭,太被動了。等廠裡的新裝置採購回來,我們就開始改進電機的生產工藝,向國外一流品牌看齊。不過,趁著國外廠商還沒有接受鈰基材料的時候,我們比別人更早地開始研究,就算是搶到了先手了,以後在這類永磁電機方面,我們的經驗就比別人要更多一些。”
“這事也真是邪門了。”秦海搖著頭苦笑道,“鈰基永磁材料這麼好的東西,國外幾家大電機企業居然集體拒絕,也不知道春山公司給他們許下了什麼好處。等到我們的電機問世,在市場上和他們一爭高低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什麼叫後悔了。”
孫玉智帶著幾分譏諷的語氣說道:“春山公司收買了一群學者,透過各種渠道聲稱鈰基永磁材料不可靠,的確造成了一些客戶心裡的疑慮。再加上國外廠商本身對中國的技術就存在偏見,就形成了這些大廠商共同抵制鈰基材料的情況。我估計,春山公司現在已經是全力以赴地投入鈰基材料的開發了,就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能夠繞開我們的專利,開發出具有自主智慧財產權的材料。”
“春山公司這一回可是讓你們給坑得好苦啊,人家記恨你們,也是在所難免的嘛。”胡志忠笑著評論道。
胡志忠是搞永磁電機研究的,對於發明了釹鐵硼材料的春山公司自然是非常熟悉的。有關春山公司下注鏑鋱鐵合金以及大量囤積氧化鏑和氧化鋱的事情,在這一段時間與孫玉智等人接觸的過程中,他也有所耳聞,並且能夠想象得出鈰基永磁材料的釋出對於春山公司會帶來什麼樣的打擊。孫玉智沒有告訴他這個事件背後秦海玩的那些花樣,但胡志忠也不是傻瓜,豈能猜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胡總工,話可不能這樣說,科學研究這種事情,怎麼能說是誰坑誰呢?我們事先也不知道會出現鈰基永磁材料這種東西嘛。”秦海笑呵呵地糾正著胡志忠的話,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點嚴肅的樣子,愈發讓胡志忠相信這就是一個坑死人不償命的圈套。
“春山公司這樣做,只能拖得一時,等咱們的新電機上市,大家就會發現鈰基材料的優點,到那時候,就算他們再想抵制,也抵制不了了。”胡志忠說道。
秦海道:“沒錯,這就是為什麼我要急於推出新型電機的原因,沒有自己的產品,人家就認識不到我們的材料優勢。說到底,材料再好,也是需要一個載體的。”
大家正在聊著,實驗室的門開了,一位名叫陳昊的工程師走了進來。他看了看秦海和孫玉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走到胡志忠的身邊,小聲地說道:“胡總工,請你出來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不能當著秦總和孫教授的面說?”胡志忠假意地斥道,陳昊是胡志忠的助手,算是和他關係最為密切的人。他與胡志忠說話,卻要避開秦海和孫玉智,顯然是有些不太禮貌的。尤其是在秦海將要成為安河電機廠的老闆的情況下,這樣做無疑會讓胡志忠臉上有些掛不住。
“沒事,胡總工,你去吧。”秦海隨意地向胡志忠說道。他心裡沒覺得陳昊的舉動有什麼不妥,各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些秘密,如果這些秘密不適宜對更多的人說,那麼把胡志忠單獨叫出去說話也是正常的。
胡志忠站起身,跟著陳昊來到了實驗室外面。站下之後,他不滿地說道:“小陳,有什麼著急的事情,既然不能當著秦總他們的面說,你起碼可以等他們走了再找我嘛。”
“胡總工,這事挺著急的,我必須馬上告訴你。”陳昊的臉上流露著緊張的神情,“我有一個在省政府辦公廳工作的朋友,剛剛給我打了電話,他說,大秦集團併購咱們安河電機廠的事情,要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