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仵作回來了,見到瑞王殿下在場,回想起前段時間被看低的事情,恨得牙癢癢,周到卻很沒誠意的行了禮,隨後也不看瑞王一眼,完全把他當做透明的空氣。
府尹大人有氣無力的說道:“驗屍完了?快快報上來!”
“大人,根據小人判斷,死者系被人一刀命中胸口要害而死,死去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因為在水中時間太長,面目已經腐爛,恕小的無能,無法畫出死者樣貌。”
“死者身上可有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府尹大人問道。
衙役雙手捧著一塊泛黃的白布,讓府尹大人不由的想到蓋屍體的那塊布,不禁後退一步,王文錫面無表情的撐著他後背,讓他別在瑞王面前那麼失態了。
白布上,一塊華美剔透的玉佩先奪去了眾人的目光,美玉在陽光下泛起淡淡的絕世光華,猶如一位寧靜美好的女子。
沅承的瞳孔張大,再張大,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分明不是能證明魏東啟身份的玉佩……而且這塊絕世美玉來歷非凡,若是被皇上知曉,將是罷官抄家的大罪!
玉佩的旁邊躺著一隻金燦燦的長命鎖,上面刻著三個字“任道舟”——正是任大學士家那位失蹤的小公子的名字。
“怎會如此……”沅承低聲叫道,狠厲的目光掃向在場的幾位景王走狗。
訊息不慎洩露,東西被悄悄掉包了!
多疑是種病,得治
府尹大人一時沒覺察到屋內氣氛的異常,沒頭沒腦的叫道:“喏,瑞王殿下,任小公子找到了!”
沅承沉默了。王文錫也沉默了,但手沒閒著,暗中掐了一把府尹大人。
“你……”府尹大人疼的齜牙咧嘴的跳起來,與此同時,王文錫捂住他的嘴巴,力道之大差點把人給悶昏過去。
顧不得對方二品大員的身份,王文錫在府尹大人耳邊惡狠狠的低聲說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府尹大人委屈的看著王文錫,乖乖的閉上嘴巴,縮在他身後摸著生疼的鬍子。
王文錫注視著那塊美玉,查抄過多名官員家產的他對玉器古董什麼的有了或多或少的瞭解。此玉上的花紋精湛流利,渾然天成,玉色剔透毫無雜質,以他的經驗來看,美玉只會出現在一個地方——皇宮。
宮裡的東西出現在一位五品官員家小兒子的身上,其背後相當耐人尋味。
沅承的臉色很難看,眉宇間少了幾分自信,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擔憂與惶恐,明明知道掉包真相卻不能說出來,憋在心中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難受。
王文錫沉吟片刻,嚴肅的說道:“此玉來歷非凡,依下官之見需啟稟聖上。”
沅承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乾巴巴的說道:“任小公子找到就好。”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了府衙大門,穆朝趕緊走過來,見主子面色不對,心不由地一沉。
“可惡!”沅承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柱子上,“羅言湛在哪裡?”
穆朝答道:“一大早去了匯賢樓,現在人在禎元樓,與羅老大人在一起。”
沅承一邊思索著一邊往瑞王府的方向走去,全然忘記自己是坐馬車來府衙的。
為了防止出現奸細,由穆朝帶領心腹侍衛不定期的清查府內所有人,出入王府的外人也會受到嚴格的盤查。如今的王府,除了羅言湛,無一人有內奸的嫌疑,但偏偏這個時候,唯一有嫌疑的人不在王府內。
那會是誰?
沅承恨不得立刻將內奸揪出來,將其千刀萬剮。
“王爺,請您務必要冷靜。”
沅承深呼吸一口氣,在形勢越發不利的當前,如果身為領導者的他情緒上失控,到時候誰都救不了。
折身回到府衙門口坐上馬車,行至人煙稀少的街道,沅承壓低聲音對走在窗邊的侍衛長說道:“薛大夫可聯絡好了?”
“對方開出的價碼實在太高,”說到那名棋子,穆朝的眼中冷冷的閃現出殺意,“屬下還在與他商量。”
“無論他提什麼要求,統統滿足!”沅承說話的音量提高半分,“只要他肯為我們辦事就成!事到如今,必須讓羅老大人儘快離開帝都,否則以他的人脈和手段,我們做起事來束手束腳的,壓根沒有辦法全力對付景王和羅言湛。”
想到一直無緣見面的羅正卿老大人,沅承頭痛欲裂,他明白這是某些人在刻意阻撓。
羅老大人對皇子間的爭鬥一直保持中立態度,堅決不允許羅家人支援某位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