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去處理也就不提了,剛剛喘口氣,某位大學士來報案,說是本以為自家小兒子是遊山玩水去了,但一個月過去,絲毫不見任何音訊,擔憂是否出了意外,請府尹的人派人找尋。
府尹大人當時在心裡罵了一千遍那群狗丫的糊塗蟲,失蹤一個月才來找人,早做什麼去了?說不定這位小公子在哪個山頭被豺狼虎豹的給啃個精光了,要他怎麼去找?
現在又是噁心的屍體出現,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是不是非要他烏紗帽不保才行?
一個激靈,府尹大人忽然覺得最近的不太平全是針對自己的,有人要害他!
漁民看著陷入沉思的府尹大人,心中又急又無奈,必須趕緊讓府尹大人知曉屍體身份才行。
“大人!”他冒著危險,大聲喊道,聲音之淒厲彷彿死的人是他老爹。
府尹大人嚇得一哆嗦,以為是厲鬼來到,竄到案後躲起來。躲了半天不見有任何異常動靜,怯怯的探出腦袋瞧了瞧,只看到漁民殷殷期盼的目光,火氣頓時直衝腦頂。
“勞資今天非踹死你這白痴!”府尹大人爆了粗口,走過去想踹人被衙役們攔住,朝廷命官在公堂上隨意毆打無辜的小老百姓,這種事情傳出來有損顏面。
好不容易府尹大人火氣熄了,把仵作喊來驗屍。
衙役們抬著屍體和仵作走了,漁民的目光一直不安的跟隨著那具屍體。
府尹大人看在眼中,卻不做聲,冷聲道:“留下口供,名字和居住之地,你可以先回去了。”
“可是,大人……”不等到瑞王殿下來到,以及為了防止意外的發生,化裝成漁民的侍衛知曉自己決不能離開,雖然他此刻很清楚的知道……意外也許已經發生了,自己還沒本事阻止。
“公堂衙門可不是你想待著就待著的。”府尹大人不耐煩的說道。
漁民縮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
府尹大人看他很不順眼,叫衙役去攆人,漁民一開始死活賴著不肯走,後來發覺自己再這麼鬧下去非得讓府尹大人產生懷疑不可,悶悶不樂的被兩個衙役拖著往外走。
“咳”,一聲輕咳,漁民絕望的臉上頓時又出現了希望,抬頭一看——自家主子來了!陽光從主子背後照耀而來,光芒萬丈,身形偉岸,那形象在漁民的心中,猶如天上的神仙一般。
府尹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忽聽腳步聲由遠及近,怒吼道:“又是什麼麻煩的事情找上門來了?要不要人……”他抬起頭看到瑞王走來,舌頭頓時不聽自己的指揮,半天之後才吐出最後兩個字,“……活了?”
“鄭大人,您似乎對自己的分內之事感到很煩厭?”沅承冷冷的說道,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尖刀,在帝都府尹的身上不停的剮,“需要本王上奏皇上,讓你衣錦還鄉嗎?”
府尹大人被瑞王看得全身不舒服,扭了扭肩膀,擦擦汗,他站起身迎上前去,“瑞王殿下,您多慮了。本官只是……以為自家媳婦來了,咳,家裡出了一些矛盾……呃,有道是清官難斷家務事,下官正為家事煩心,絕不是公事。”
“真是如此麼?”就算是真的,沅承也不打算相信。
“千真萬確,下官絕不敢對瑞王殿下有所欺瞞。”府尹大人更加鬱悶,身為景王的人首當其衝的被瑞王訓來訓去的,有事沒事的找麻煩,真是倒了大黴,他上輩子欠了他八百黃金沒還還是怎麼的?
“王爺,您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
沅承隨口搪塞道:“本王想問問,任大學士家的小公子有訊息麼?”
“呃……”府尹大人吞吞吐吐,被野獸啃乾淨的人要他下陰曹地府去找麼?太沒天理了。
“王爺!鄭大人!”門口傳來一中氣十足的聲音,府尹大人眼睛一亮,是監察御史王文錫大人來了。
兩隻景王的走狗在眼前晃來晃去,讓瑞王的眼睛很疼。
打完招呼,王文錫立刻無視掉瑞王殿下,徑自和帝都府尹說話:“鄭大人,聽說你這邊有些事情需要下官幫忙,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啊?”府尹大人有些糊塗,自己今天壓根就沒派人請王大人過來!
王文錫也顧不得無禮,走到府尹大人近前,後腦勺對著瑞王,使勁的對府尹眨了幾下眼睛。
“哦,哦……”府尹大人一拍腦袋,什麼也不知道的他裝出一副明瞭的樣子,“本官還有些事情要同瑞王殿下說,您先在一旁等等,本官稍後就來。”
沅承眉頭微蹙,瞧著他們兩個,插不上話的感覺真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