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的嘴角一陣抽搐,他怎麼也沒想到公子竟然能厚臉皮肉麻到那種地步。
“那你怎麼不跟他回王府去?”
“既然百依百順不能得到顓孫沅承的心,這次我換一種方式試一試。不是說什麼,越是得不到的,心中的渴望便會越大嗎?”
荀孤雁的嘴角持續抽搐,公子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一套對付男人的辦法?
“而且,留在瑞王身邊,總是有好處的。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儘管失去蜀中勢力,但他瑞王爺依然不倒,這幕後還有誰,得一點一點的揪出來不是?”
“別到時候你的秘密也被他給揪出來。”荀孤雁不屑道。
“我就是要坐在這兒,光明磊落的給他看給他瞧,只怕他還不肯信了。”羅言湛冷笑,腦海中浮現出一雙銳利的深灰色眼珠,“這一次恐怕要牽出他身後最大的勢力了,不管他究竟如何佈局,這場局我幸好趕得及,先行了一步,就看他如何拆招了。”
“公子,您又忽視了今天的這出戏。”荀孤雁提醒道,眉頭蹙得很深。
“他從我這裡不可能得到一點好處,管他要做什麼,好言相待總好過惡語相向吧。”羅言湛並不在意。
“好吧。”荀孤雁也只好不去想這件事。
羅言湛又抿口茶,正經道:“該去做正事了,孤雁。”
“門外都是瑞王的走狗,你一個人待在這裡不會有事?”荀孤雁擔心的問道。
“現在的瑞王已經冷靜下來,斷然不會再做傷害我的事情,他不會知道我不可能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和父親大人提起,多少有些忌憚。小萬萬也陪在我身邊,我怎會是一個人呢?”
“那您自己小心。”荀孤雁輕嘆一聲,眨眼間已從窗子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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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風氣,竹林“沙沙”作響,搖曳的身姿投映在潔白的窗紙上,彷彿一幅生動的水墨畫。窗邊的黑衣男子靜靜的注視著窗紙上的竹影,皎潔的月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裡,仿若一泓泉潭,清而深沉。
房中的黃花梨木軟榻上,端坐著一名美貌婦人,雖然衣飾樣式普通簡單,但自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態,歲月沒有殘酷的在她的臉上留下印跡,年過四十仍美豔無雙。
宋堯進屋的時候,萬萬沒想到她會在場,吃了一驚,站在門口進退不得。
“蒼亭,你的屬下們越來越不懂規矩了,難怪最近這麼不太平。”婦人冷嘲道,一雙杏眸中雖有笑,卻帶著萬分的寒意。
一句話彷彿是生驚雷,讓宋堯緩過神來,規規矩矩的下跪行禮:“小的拜見德妃娘娘,娘娘千歲。”
“免禮免禮。”德妃掩嘴笑道,“有什麼事兒快和你主子說吧。”
宋堯恭謹的站起身,看看窗邊的景王殿下,又偷看眼景王的生母,欲言又止。
“怎麼,有些話不方便在本宮面前說嗎?”說著,德妃站起身,一旁的宮人抖開披風準備為她穿上,“本宮先回宮好了。”
一股無形的壓力緊逼而來,宋堯再次跪下,“是屬下失禮了,屬下只是在斟酌話語,並未向對娘娘有什麼隱瞞,望娘娘恕罪。”
“罷了罷了。”德妃擺擺手,重新坐下。
宋堯感覺心頭髮冷,背後已經出了身汗,這位得沐聖恩多年而不衰的德妃娘娘,是個比景王殿下更要深沉可怕的人,他一向小心翼翼避著不見面,不想今天被撞了個正著,想逃也逃不掉。
景王依然沉默著,目光似乎從未離開過窗子。
“娘娘,王爺……”宋堯努力的剋制著說話聲不要顫抖,無奈此時此刻自己完全做不主,聲音顫抖的甚至讓自己都覺得可笑,“屬下剛得知一個訊息,皇上……皇上認為傳言已過世的宣王殿下……其實還沒有死。”
“什麼?!”德妃娘娘一聲尖利的笑,髮髻上的珠花在微微顫抖。
母子間隙
轉而,德妃娘娘眼簾微垂,從容而優雅的從宮人的手中接過一盞茶,瑩潤典雅的天青色汝窯茶杯襯得那雙纖紅玉指更顯明豔雪白,不緊不慢的聞了聞茶香,說道:“本宮在宮裡面快三十年,皇上身邊的人表面上對本宮恭恭敬敬、百依百順的,實際上避重就輕,皇上暗地裡做什麼說什麼,從來不肯告訴本宮。想不到宋堯你果真是神通廣大,連這種隱秘的訊息都能探聽的到,令本宮對你刮目相看,有你這般賢能之人在景王殿下的身邊,本宮是不是該放下心了呢?”
宋堯訕笑,“娘娘過獎了,是王爺提點的好。”
德妃眼角餘光瞟向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