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的存在,直接下樓去了。千尋也面不改色地刻意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過了一會兒才下樓。
全校師生整齊地排在體育館內,老師們則並排在講臺上。
“現在就請今天離職的森田老師跟各位講幾句話。”
羽柴說道。千尋輕輕地點了點頭。當她正要站到麥克風前時,羽柴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
“時間不夠,請簡短地說幾句就好。”
千尋站到麥克風前,默默地看著全校的學生。學生們不是三三兩兩地聊著天,就是心不在焉。
“各位同學……我在本校待的時間並不久,可是由於個人的關係,我就要離職了。”
說到這裡,千尋停了下來。
由於千尋似乎無意再說些什麼,羽柴便在後面小聲地問她:
“可以了嗎?”
千尋頭也不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
“殺死大場誠的,就是在座的各位!”
館內在一瞬間變得非常安靜。
“直接參與欺凌行為的人、故意嘲諷挑撥的人、對欺凌行為視而不見的人、不知情的人,還包括我在內,所有在這裡的人一起殺了大場同學!你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們一定沒有活著的感覺;你們迷失在大潮流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你們使人嗎?身體裡流著什麼顏色的血?受到傷害時會感覺到痛嗎?這些你們都不懂,當你們看到朋友的身體流出鮮紅的血、因為痛苦而扭曲了臉、因為孤獨和絕望而失去了原有的表情時,你們才會覺得鬆了一口氣。你們籍著傷害朋友去維護自己的存在。”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們學校裡從來沒有欺凌事件!”
羽柴怒吼道。學生們開始喧鬧了起來。
千尋繼續說道:
“你們不要搞錯了,朋友流出再多的鮮血、再多的淚,那都不是你們自己的。你們根本不算是人!”
千尋眼中充滿了淚水。
羽柴將千尋推開,對著麥克風說:
“鐘聲響了!全體解散,回教室去!各位老師趕快行動!”
老師們走下講臺,催促學生們趕快回教室去。
千尋仍然繼續她的言論。
“你們被生下來就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能活著就是一件美好的事!儘早體會自己的存在吧!去了解一件事:朋友的生命就跟你自己的生命一樣美好!”
全校學生留下千尋一個人,慢慢地從出口消失了。
“愛你的朋友,就想愛你自己一樣!”
全校的學生都不見了。千尋無力地垂下頭顫抖著,眼淚流個不停。
“對不起,大場。我……我沒能做什麼,我沒能為你的死……”
這時,響起了啪啦啪啦的鼓掌聲。千尋倏地抬起頭來。幾個已經走出去的學生又走回來了。一個、二個…十二個學生零零落落地站在自己班上的位置。
其中一人說道:
“請老師繼續說下去,還有學生在。”
這幾個學生就想基督十二門徒般,用堅定的眼神仰望著千尋。
衛出神地坐在單人牢房的簡陋床上。他用小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喃喃地低語著:
“阿誠,或許我做錯了。如果你在的話,一定會阻止我的。你一定會阻止我去傷害別人……更別說是殺人了。你大概也不會原諒我吧?”
爸爸——衛覺得好像聽到了阿誠的聲音,他抬起頭。
眼前的牆上浮現穿著制服的阿誠。
“我還會再轉世的。”
聽到阿誠這麼說,衛點了點頭。
“我會再投胎做爸爸的孩子。”
誠突然消失了。
這時有人來會面,衛離開單人牢房,被帶到會客室去。
夏美正在會客室裡等著。衛慢慢地坐了下來。
“那個出意外的孩子間中俊平已經清醒了。”
夏美說道。
“哦。”
“阿鏘。”
“離婚證書送出去了嗎?”
夏美低下頭。
“趕快送出去。”
“你要我說幾遍!難道你想讓孩子當殺人兇手的小孩?”
“說什麼殺人兇手……”
“我是殺了人呀!不管理由是什麼,殺人就是殺人,人必須活在這種規則當中。犯法的人理所當然要接受法律制裁。”
“可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