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放三少爺一條生路。”大勢已去,何必再作無謂的掙扎,不如趁早留下一條後路,也算對得起他了。
風荷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激動的,不過面上紋絲不露,鎮定的笑道:“三嫂,我既答應你了就不會食言。側妃娘娘背後是不是有人?”
賀氏緩緩搖頭,嘆道:“側妃這樣精明而好強的人兒,怎麼肯被人要挾或者服從他人,她背後不會有人,如果有,也是合作伙伴。她雖然許多事情吩咐我去做,對我卻一直抱有提防之心,是以我至今不知她到底跟誰合作,但據我觀察,脫不出杭家這個地方。”
這一點倒是極有可能,側妃表面溫柔似水,其實骨子裡是個唯我獨尊的人,不大可能受制於人,頂多就是各取所得。
風荷試探著:“聽說側妃時常吃過飯後到東院散步,而且甚是喜歡東邊一帶的梨樹林?”
賀氏一下子有些震驚,瞪著她道:“你已經查過了,這次來不過是跟我求證的?”
“三嫂明白就好,你是佔了大便宜呢。”她現在還是猜測,要在賀氏這裡確定自己的想法,原來側妃從來沒有去過東院東邊一帶的梨樹林,風荷這句話不過是意有所指,這也只有明白人能夠聽懂。
“你待我倒是情深意重。是,他們有來往,但不多,我也是偶爾發現的。”賀氏發現自己與風荷合作還是正確的,不會為了一場明知結局的鬥爭而毀了兩個孩子。
風荷笑著追問道:“九江那邊呢,什麼意思?”
賀氏凝神細想著,皺眉道:“這我確實不大瞭解,側妃與他們聯絡不多,我進府這麼久只見過兩次九江那邊遣人來探。”
“我們府裡,還有多少是側妃的人?”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問題。
賀氏心裡數著府裡的人,認真道:“我每次都只管服從她的命令,對於她下面究竟有多少人一直未打探出來,但有一個人我卻是一直記著的。”
風荷略略有些失望,想不到側妃這般謹慎,連自己兒媳婦都瞞得那般緊,不過一個兩個也有用,就道:“是誰?”
賀氏笑吟吟看著她,似乎有些幸災樂禍:“正是你們房裡的柔姨娘。”
是她,她居然不是王妃的人?
賀氏以為她不信,就解釋起來:“柔姨娘母親被打死之後,有一次深夜,我有個緊急問題去請示她,居然看見柔姨娘偷偷從她院裡出來,而且一個人不帶,獨自一人。”
風荷輕輕笑著,恍然大悟,她一直懷疑側妃不可能不給杭四身邊安插人,原來人家一早就安了,借的還是王妃的手,可惜王妃一直替她人做嫁衣裳了。更可憐柔姨娘被自己主子害得終身不育,估計是側妃怕柔姨娘生下孩子後有了自己的心思,不聽指使,索性讓她沒得依仗,只能乖乖聽從自己的命令。
“那麼雪姨娘呢?別告訴我也是側妃的手筆。”雪姨娘的來路是風荷最懷疑的,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巧合了,只怕杭四也是懷疑的,卻不得不將計就計。
“這卻不是。因為雪姨娘進府後,她曾經令我去打聽過雪姨娘的出身情形,所以我可以斷定與她無關。”賀氏不打算再有隱瞞,都說了那麼多,多一點少一點又何妨呢。
雪姨娘如果不是側妃的人,又不是王妃的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英雄救美那樣狗血的事情她是不信的。風荷看著賀氏的眼睛,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我們爺的兩位哥哥,與她有關係嗎?還有兩位未過門的妻子?”
賀氏笑看著風荷,嘴角有嘲諷:“你太看得起我們側妃了,如果她果真有那麼大的勢力,三爺早成事了。先前的兩位爺,我來得晚,不大聽過,可那兩位小姐,我卻有所耳聞。當時我一聽定下了那般富貴有權的人家,有些擔心給四少爺帶來妻家的權勢,便去請教側妃。她只說了一句話:等,有人會出頭的。我雖不十分解,也明白還有別人看不得四少爺娶了名門貴妻。”
不是側妃動的手就好,風荷就擔心側妃背後有她想不到的巨大勢力,那樣一切就是個未知數,剩下的人容易猜得多了。
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與賀氏話別,臨走給她留下兩百兩銀子。
剛回到莊子裡,日頭已經西斜,晚霞絢爛,華辰竟然來尋她了,這會子正在裡邊等她,她忙快走幾步。
華辰見她,忙笑著迎上前:“我恰好從附近鎮上要回城去,又怕趕不及在城門關之前回去,就想到你這莊子裡歇一晚,誰知你也在這,先前倒是不曾聽說。”他穿著月白色的夏衫,下襬處有塵土的痕跡,看來是急著趕路。
風荷先命丫鬟去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