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能身先士卒,只怕壞了大事。”這話雖說是實話,卻說的有些直接,眼放著韓世忠這“虎狼將士”在此,可不有當著和尚罵禿子之嫌?是以高強不等韓世忠開口,立即又道:“便是那敵人有甚不軌之舉,仗著將軍的虎威,想必可以保護本衙內萬全吧?”
這句話可把韓世忠什麼話都憋回去了,他現下年方十九歲,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時候,對於高強前面的話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聽到後面的激將話倒起了雄心,左腳在樓板上用力一跺,震得樓板簌簌發抖,亢聲道:“小將誓死維護應奉大人周全!”
高強欣喜,便叫韓世忠下去準備,又上下整理了自己,摸摸腰間寶刀,再摸摸身上細甲,那是蔡穎臨行時給他穿上的,雖說比不上東京徐寧家裡的那副賽唐猊,卻也可略略避些箭石,自己的臨敵經驗近乎一張白紙,作點防護大有必要。
收拾一番,高強當先下樓,許貫忠在後跟隨,見樓下三十名軍士齊刷刷站立,個個膀大腰圓神情沉毅,見高強下來也是目不斜視,領頭一個韓世忠上前來候令,高強大為滿意,這兵看著還有點樣子,比自己在汴梁和大名府等地看的那些“赤佬”強勝百倍了。
正要發令,忽聽不遠處傳出一陣喧譁,聽方向正是自己安排了先行發動的都監府後院,高強心下頓時一緊:看來是石秀石寶已經動手了!不曉得聖女方百花可曾救出?
第五卷 杭州 第二九章 石秀與石寶
石秀這幾日忙裡忙外的,片刻沒得消停,彷彿腳後跟都要踢到後腦勺似的,想想從汴梁接到高強傳書奉命來援到現在,幾個月沒有半點空閒的餘暇,若不是他天生精力充沛過人,怕是早就支援不住了。饒是如此,拼命石三郎也累的夠戧,直到今夜進攻即將發起的時候,卻才清靜了下來,雖說是大戰前的寧靜,對他可是難得的休息時間。
雙手將一柄朴刀橫抱胸前,石秀在一株大樹下盤膝而坐,閉目養神,整個人隱在樹影裡一動不動,倘若是眼力差點的,再加上今夜月色昏黃,只怕是走過身邊也不知道這裡藏著條大漢。
正在全身放鬆,四肢百骸無一不靜又無一不動的當口,石秀忽覺身後有細微腳步聲響,心意微動下,已經認出是石寶的足音。他倆相伴作了兩次任務,彼此間已經是相當熟絡,對於這位摩尼教有數的好手,石秀心中不無一分敬意,卻甚少言談,如今決戰在即,聊聊天放鬆一下也好。
耳聽得石寶走到大樹另一邊,倚著樹幹也坐了下來,石秀喉嚨裡咕嚕一下,算作是黑夜開口的預警,否則貿然說話,沒準嚇了人一跳:“石兄,可都準備好了麼?”
石寶像是早就知道他在這裡一樣,絲毫沒有驚訝,低沉著嗓音說道:“有勞石兄掛懷,某家孤身一人,也沒甚好準備的。”
石秀忽地輕笑:“你也是石兄,我也是石兄,直恁地拗口!有道是一筆寫不出兩個石字,我二人五百年前便是一家,何不敘了年齒,便以兄弟相稱?”
石寶沉默了一會,竟也笑了笑:“兄臺所言甚是!”當下倆人敘了年齒,原來石寶長了石秀六歲,石秀便喚一聲大哥。石寶便多個小弟。那石秀自幼行走江湖,遇到義氣漢子都是誠心相交,兩人又共事了些許時日,彼此欽佩對方的機警幹練,倒投緣的緊,這一兄弟相稱,言語中便透出幾分親熱來。石秀又說起自己在北京大名府還有一個結義兄長“病關索”楊雄,好生了得,又兼義氣深重。石寶也讚歎幾聲。
說的幾句,石秀忽然想起一事,便開口問道:“大哥,小弟這幾日推想我家衙內的諸般部署,只覺面面俱到,虧他一個年方弱冠的小衙內,也未曾經過甚大事,怎的便有這等能為。只是小弟一事不明。當日小弟與大哥潛入這都監府去會大哥教中聖女,仗著大哥與聖女相熟,順順當當便成了事,這還罷了。今日衙內分派我等再去救出聖女,而後號召貴教教眾散去,這卻有些難處。”
說到這裡。石秀稍微頓了頓,滿以為石寶會介面問一句,自己再往下說,哪知石寶一言不發,自己微覺尷尬,只好續道:“小弟在江湖上時,也曾聽到摩尼教的一些規矩,聖女在教中地位尊崇之極。卻是不得婚配的,必須是處女方可。此次那朱緬求取聖女為妾……”
話剛說了一半,就聽樹後喀嚓一聲輕響,石寶似乎是捏碎了甚樹根草木之屬,依舊是一言不發。石秀也是個心思玲瓏的人,這事盤旋心頭好幾日,反覆推想之下總覺有些蹊蹺,現在聽到石寶的動靜,更明瞭二分,卻故作不知,又接道:“而貴教主和聖女居然都應允了,想來都是為了這起事大計著想。然則聖女肯如此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