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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強為之。只是今日所書,不過是上半闕而已,官家若要鑑賞時。臣尚有半闕未出。”說著便將下半闕吟出,曲調業已譜就,白沉香便即清口唱出,趙佶又是歎賞不已。

“卿家詞,燕青曲,香香歌之,可稱本朝三絕也!”

詞是聽完了,趙佶的八卦魂可才剛剛燃起,他也曾見過李清照幾面,只因近年來步入中年,趙佶的性趣逐漸轉向了清純處女,對於李清照本人是沒有多大興趣,不過一個女子而能負士林雅望,他卻多有好奇之心。以李清照的才氣,自然是應對如流,深得趙佶歎賞,而今聽說高強娶了她作續絃,而且是自己前去提親的,提親時且曾口占一詞,這等驚天八卦,現代人幾乎無法想象,就算是超級明星之間的婚戀情事如布拉德皮特與安吉李娜朱麗,又哪裡有高強和李清照這樣的顯貴身份?

因此上大宋頭號八卦發作,抓著高強就來個刨根問底,定要他將與李清照之間交往的經過一一道出。其中的上半場,當年李清照從青州進京之時,高強也曾在這豐樂樓中向趙佶說過,當時趙佶便有賜婚之意,只是那時高強正室蔡穎尚在,李清照作妾侍似乎又委屈了些,因而作罷。如今峰迴路轉,二人婚事竟爾成真,趙佶大為驚喜,聽起八卦來便格外上心。

今日又是時日湊巧,旁邊有兩個大宋最具文藝才華人士作陪,燕青和白沉香都是奉承慣了趙佶的,深知他的脾性,從旁湊趣不已。譬如說到當日高強在青州救了李清照時,燕青便唱起那首“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而說及李清照進京,高強力陳二人不得約為婚姻時,白沉香便歌司馬光的“相見爭如不見,有情還似無情”;待說到今日定親之時,則二人同唱唱“人生若只如初見”。這一大出八卦聽下來,恰似一場頂級音樂劇,趙佶爽到不行,驀地叫一聲:“如此婉轉曲折,偏又終究花好月圓,豈可無終曲謝幕?”

高強自是懂得湊趣,便即啟請趙佶賜一闕御製詞,俾可為這一場十年愛情長跑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身為藝術家皇帝,趙佶此時情緒高漲,創作慾望自然是蓬蓬勃勃,不可遏抑,當即欣然命筆,一口氣寫了八首詞。

然而趙佶雖然是皇帝中頂尖的藝術家,但其詩詞水準顯然不及書畫甚多,更不要說高強抄的都是千載傳唱的佳作,李清照亦是千古第一女詞人。有道是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這八首詩詞若是單單來看,亦還尚有可觀,擱在這段故事後面,就大有狗尾續貂之慨了。

倘若趙佶是乾隆那種只知附庸風雅,而無自知之明的爛人,大抵寫完之後還要洋洋得意一番,而高強也只得大拍一通馬屁了事。幸好趙佶生為宋朝皇帝,平生也見多了善制詞賦的臣工,好歹還能看得出自己的詞究竟好壞如何,反覆吟誦再三,終究擲筆嘆道:“果然是本朝兩大詞宗,其間竟無朕落筆之處!這幾首御書自不妨賜予卿家,以為賀禮,然而卻不可以之為結語,莫貽天下人笑!”

高強原本就是文抄公,他是看不出這等詞之間有多少意境區別。只是見趙佶意出於至誠,便即一番馬屁拍過,將那八首詞收了下來。回去找人裱起來,又是一件了不得的東西。

這廂燕青忽道:“官家,高相公與李易安俱為本朝士林雅望,這一段姻緣又是來之不易。臣啟請官家賜旨,俾臣得以將此事編輯成為話本唱詞,街頭巷尾傳唱,洵為佳話。”

高強乍一聽時,大出意料之外。正不知燕青這般說法究竟何意,忽見燕青左手下垂,比一個不可的手勢,這手勢只有高強手下的細作方才懂得。他一見便知其意,忙道:“官家容稟,李易安雖為臣之良配,然而這婚事在臣為續絃,在易安為再瞧,殊非天設姻緣可比,若是以之大肆宣揚,恐傷了聖朝體面。”

趙佶剛才聽燕青說話,正有些見獵心喜,待聽得高強不願,卻又有些猶豫。哪知燕青即道:“便是聖朝盛世,方有續絃再瞧,亦可得佳偶良配。官家,臣以為此事正可見本朝盛德也,伏請官家允可。”

於是高強和燕青兩個就這麼在趙佶面前爭了起來,一個說要低調要低調,一個說要宣傳要宣傳,弄得趙佶無所適從,聽左邊也有理,聽右邊也有理。最後只得向中立的梁師成兩個問計。

大概梁師成自己也沒有想到,他這麼快就要在高強和燕青發生爭執時選擇立場。儘管這看起來只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然而大宋朝歷來是皇帝與士大夫共治天下,這士大夫的輿論傾向很多時候都會影響到朝廷的政局,而以高強和李清照的名氣,二人間的婚姻又有這許多絕妙詞章打底,可以想見,這麼一加宣傳出去,在士大夫中必定會掀起無數波濤,至於反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