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愛拿皇家說事,可怎麼也不該拉扯到你的身上啊,你年紀還沒到呢……”說到這,她卻忽地才想起來,江葦青可不是家裡老大,忙又道:“還有,你家那個江大還沒娶親吧?他多大了?怎麼那些閒話就扯到你的身上了?”
那江承平比江葦青大了五歲,如今已經是二十歲了,便是在平民百姓中都算是晚婚的了,又何況世家勳貴間一向奉行早婚的。
江葦青沒有急著答她的話,而是把那斟好的茶水推到雷寅雙的面前,問著她:“你該是吃過早飯了吧?可還想吃點什麼?”
雷寅雙不滿地瞪他一眼。
江葦青這才收了那事不關己的笑,抬眸問著她道:“那以你看,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昨兒忽然意識到這件事的詭異之處,雷寅雙就開過她的“腦洞”了,於是立時答道:“十有八…九是你家那個江大往外放的話吧?他這是想要叫人覺得,你是在跟皇子們搶親?”頓了頓,她皺了皺眉頭,道:“許還想叫人對你留下狂妄自大的印象吧。”
“還有,”江葦青接著她的話道,“叫某些心底不夠寬的人記住,我曾差點礙了他們的路。”
雷寅雙垂眸沉思著,見桌上放的都是她愛吃的早點,便是她已經吃過了早飯,仍是忍不住伸手夾了只湯包。直到一隻湯包下肚,她才開口道:“他也忒性急了些吧,如今皇上正春秋鼎盛呢,只怕哪一個冒頭都沒個好結果。”
雖然雷寅雙於小事上經常會糊塗,可她的大局觀向來強於別人。江葦青讚賞地看她一眼,夾了只翡翠蝦餃放到她面前的小碗裡,一邊道:“他也不得不性急了。他可二十了,偏他看中的人家,人家看不中他。看中他的人家,他又嫌人家於他無益。”
雷寅雙抬眼瞪著他:“你就由著他這麼算計著你?”
江葦青抬眉看著她微微一笑,“你覺得我可是那種會被人算計的人?何況,我可是吃過一次虧的。”
話雖如此,他卻並沒打算跟雷寅雙說那些勾心鬥角的事,因為他知道,本質來說,她是個簡單的孩子,並不愛那些複雜的事情。於是他故意引著雷寅雙,漸漸將話題從江承平的身上移開,又說起那幾位皇子的親事來,然後看著她笑道:“如今你可是香餑餑。”
雷寅雙倒是一點兒也不緊張,撇著嘴道:“只要皇上那裡還用著我爹一天,他就絕不可能把我嫁給哪個皇子的。”
當年的事,說好聽了,是天啟軍收攏了應天軍的殘部;說不好聽,就是天啟軍吞併了應天軍。這一部分殘軍如今雖然在朝中軍中都不曾佔著什麼高位,可於那些手中沒有一兵一卒的皇子們來說,卻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且不說皇帝那裡拿雷爹還別有打算,便沒這打算,只衝著雷爹對那些原應天軍部屬的號召力,天啟帝也絕不會放任任何一個皇子來打她的主意。且,已經訂了親的三姐不論,只怕連小靜也不可能跟皇家掛上關係的。
她這般分析著時,那吸著湯包的江葦青抬眉看她一眼,然後放下筷子,笑道:“這你就錯了。我舅舅有意讓我十表哥娶小靜姐姐呢。”
“啊?!”
這於雷寅雙來說,可是個大新聞。她眨巴了一下眼才想起來哪一個是十皇子。
十皇子的母親生前似乎是四妃之一,份位也不算低,只是死得早了些。他母親去世後,天啟帝就把他放到德妃娘娘的膝下養著了。德妃娘娘自己有個七皇子的,因此十皇子給人的印象,多是隨在七皇子身後的一個小尾巴而已。雷寅雙想了半天,就只記起來當初在慈寧宮門外見過一面時,他那帶著審視的眼,以及元宵宴上,他掃著她們這些女孩的那種事不關己的眼神。
就是說,他並不是奪嗣的熱門人選了。雷寅雙心裡暗道。
她想了想,到底不明白天啟帝此舉的意思,便問著江葦青:“皇上這是個什麼意思?”
江葦青倒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著她笑道:“其一,舅舅也很願意叫天下人看到,他很重視以前曾為民族大義出過力的人。其二,小靜姐姐嫁了十表哥後,其他幾個表哥就再不好衝著你們幾家下手了。其三嘛,大概因為最近七表哥和九表哥的鬥法有些過了,舅舅想著抬一抬十表哥,叫他們兩邊都收斂一下,順便也叫朝中有心人看到,除了那二位外,其實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的。”
雷寅雙用力一眨眼:“分化?”又歪著頭一陣沉思,道:“王爹爹會同意嗎?”
“為什麼不同意?”江葦青淡淡道,“不管是我舅舅還是王爹爹、姚爺,或者你爹,其實他們雙方都希望以某種方式結成同盟的。這也算是